步瞻懒懒掀起眼皮,朝那书生望过来。
一听谈钊的话,书生愈发惊惶,他怒目瞪着,眼底却散发出求生的本能。
男人用手撑了撑太阳穴,冷淡道“摘了。”
那团布又被摘下来。
“你们真不怕我报官”
谈钊“闭嘴”
薛才瑾咽了咽口水。
他抬着眼,胆战心惊地看着面前那一袭梨花雪衣的男人,片刻后,对方命人抬上来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薛才瑾不解,微微蹙眉,左右侍从打开后,他震愕地看着这箱子里竟装满了金灿灿的元宝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薛才瑾从震惊中回过神,再度望向步瞻。
“你、你这是何意”
座上男子翘了翘腿,语气散漫“离开她,这些都是你的。”
书生拧眉。
步瞻“不够么”
他抬了抬手,立马又有人抬着另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走进来。
“这回够了么”
男人迎着火光,打量着他。
只见薛才瑾一愕,半晌,缓回神思后,面上忽然浮现出一道冷笑。
步瞻看着,这个低贱的布衣,竟不屑一顾地朝他嗤道“你想用这些,衡量我对姜姑娘的感情”
他懒散地抬了抬眼,冷淡道“你不配这些。”
“呸”
薛才瑾朝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莫拿这些来羞辱我也莫拿这些东西去羞辱她”
“是,你是有钱,是有权,是我等高攀不起的大贵人但你以为给我这些,给了她这些,她就会跟着你走么真正的爱是无法用任何东西衡量的,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
步瞻压下声“你说什么”
“我说,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
薛才瑾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以为给了她足够的银钱,给了她价值连城的珠宝,那就是爱她吗不,这只是占有,是掠夺,是你的私心在作祟,是你自以为的对她好大贵人,我不知道你之前与她有过怎样的过往,不过你用金钱、用权势相逼迫,我非但不会离开她,而她姜姑娘更不会爱上你”
面前一道冷风,那人已来到他面前,右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步瞻的力道极大。
扼得薛才瑾说不出来话,只能艰难地发出几个单音。
男子目光压下,一瞬之间,眼神里尽是冷意。适才那一番话像是彻底激怒了他,更像是狠狠地戳到了他的痛处,男人手臂青筋爆出,死死掐着书生的脖子,眼尾微红。
“你再说一遍。”
你再敢,说一遍。
薛才瑾张了张嘴巴,声息微弱“姜姑娘她不会喜欢你”
她不会喜欢上你
一声裂响。
他几乎要将身前之人的脖子掐断。
步瞻红着眼,紧咬牙关,他几近喘息着,艰涩地说出那句话:“她必须喜欢。”
无论如何,她必须喜欢他,她必须只喜欢他,她只能喜欢他。
如若她多看什么东西一眼,他会将那宝贝双手奉上已讨她欢喜,可如若她再多看什么人一眼,他就将那人从这世上抹去,不留下分毫痕迹。
让她的眼里自此只有他。
他要将她这辈子都捆在身边,只有他能对她好,能让她衣食无忧、平安喜乐。
步瞻闭上眼,呼吸剧烈颤抖着,连带着他的手指竟也开始打颤。
她必须有他。
她只能有他。
她只可以喜欢他。
“她只能,喜欢我。”
她姜泠这辈子,只能喜欢步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