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里靠山又临水,冬季最是多雨,屋顶漏雨的砖瓦,将房间的床都淋湿生了霉。
看到这里,江妈是真的崩溃了,脸色阴沉的就像冬日里随时能滴出水的天气,肉眼可见的乌云密布。
水缸里没有水,一年没用,也是脏兮兮的,江爸放下东西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水回来洗水缸,再去将水缸装满水。
这在往年,都有江柏在做。
他们带到深市的棉被,并没有带回来,家里被子一年没晒过,潮乎乎的一股霉味,他们忽然想起,往年他们打工回来,被子总是香喷喷的,有股香软的太阳的味道。
刚砍下来的蒿草,虽然是冬季干枯的状态,却因为淋了雨不能马上烧,可门口的高台上,一根柴火都没有。
无奈之下,江妈去向江大伯娘却借柴火和煤球。
这时候的江妈和刚回来的江妈相比,脸色阴沉的就如同冬季的天气。
江大伯娘看到就劝她“你们刚回来,什么都没有是正常的”
江妈就气道“别人家的老人,在年轻人出去打工后,把家里打理的妥妥当当,一点心都不用操的,回来都是热乎乎的饭菜,我就不求有口热乎饭吧,柴,柴火没有,菜,还是你种的,家里乱七八糟,你真是没看到我那被子,那霉生的有多长湿哒哒的能滴出水来,怎么睡”
“我们就一年没回来,家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都没人管”
“还有那个小的,就算平时学校学习忙,没时间回来,暑假总晓得回来把家里被子衣服拿出来晒一晒吧高台上的蒿草晓得砍一砍吧我回来的时候,那一棵铜蒿树,都长到屋檐那么高了”
她怨江爷爷和江柠,又想到江柏“还有江柏,过年都十九岁了,在街上卖衣服,都不晓得回家把门口草砍一下的,屋顶上的瓦修一修,你说养他们有什么用个人在老家待着,反而让我和他爸千里迢迢的回来砍草。”
江妈心口像堵了一口气似的难受,越说越难受,越说越伤心,她说着说着,就落下泪来,哽咽难言。
家里没吃的,江大伯将今年种了江爸家的地的粮食收成,以每亩地百斤稻谷的量给江爸,稻谷都晒的很干,直接倒入粮仓就行。
家里没柴火,江爸就去山上砍柴,又去炭山拉煤回来自己用煤球机,一个一个打煤球晒。
村里在外打工的姑娘小子们,一个一个都回来了,村里就像活过来似的,十分热闹。
江妈憋了一肚子气,就等着江爷爷、江柠、江柏回来发飙创飞他们,哪怕大过年的不能吵架,阴阳怪气几句,她心里也舒服些。
可一天过去了,江柠江柏没回来。
两天过去了,村里越发热闹了,江柠江柏没回来。
天过去了,村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贴对联、掸尘、看露天电影,江柠和江柏依然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