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这个公鸭嗓自称了无数次“二爷爷”,以为其中的那个“二”,指得大约是自己排的辈分或者位分,结果居然居然是二狗的二
就离谱。
然后,她就在惊呆的同时,不受自己控制地咽了一口口水。
昏迷之前,她就已经饥肠辘辘,如此精疲力尽地醒来,她已经快要饿到麻木,但谁受得了这样扑鼻的烤兔腿香气呢
虞绒绒再一次怀疑,自己莫不是买到假的辟谷丸了
咽口水的动静可能有些过于明显,所以那条漂亮诱人的兔腿才离开了她一点,又飞快顿住了。
“傅时画她醒了”公鸭嗓飞快意识到了什么,拍打着地面,转头大声喊道“欸,倒也不用这么快过来兔子再烤会糊掉的”
听到这个名字,虞绒绒很是愣了愣。
她慢慢睁开眼。
她依然是半坐着的,身下也依旧是自己昏迷前的那卷白毛绒的毯子,只是显然,她已经不在车厢里了,而是靠坐在树边。
只见一只毛稀稀拉拉还秃顶的奇怪的黑鸟用一面翅膀虚虚卷着一串烤兔腿,正焦急地看着某个方向。
而那个方向
青衣少年黑发高束,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他三两步走了过来,蹲在了自己面前,再稍微俯身下来,用三根手指隔着她的衣袖,在她手腕上停留了须臾,再移开。
他垂下头的时候,她几乎能窥见他束发的黑玉发冠上繁复精致的纹路,再看清他鸦黑的睫毛和过分精致的五官。
天色尚未暗淡,天边的云色刚刚被镀上了一层璀金,再向下晕染出层叠的橙红与绯紫,最后铺洒在他英挺的鼻梁和线条利索的轮廓上。
“虞师妹啊,”他轻轻掀起眼皮,声音带着被夕阳和火烤后的懒散“你这灵符,扔得可真是好啊。”
虞绒绒“”
很难不从这句看起来是夸奖的话里,听出来某种反讽的意思。
“是这样的。”傅时画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出于上述原因,我的这只傻鹦鹉被你炸成了这样”
他边说,边把二狗提了起来,全方位地向虞绒绒展示了一下二狗的惨状。
虞绒绒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时画丝毫不给那只通体微黑的鸟半点和反抗余地,从头让她看到脚,再掀起那只鸟的大翅膀,让她直视翅膀下的焦黑羽毛,以及焦黑边边上残存的一点鲜艳色彩,最后还翻转了鸟的身体,给她展示了鸟的肚子,并试图掀起尾巴。
虞绒绒倒吸一口冷气。
二狗实在忍不住了“傅时画,我劝你它喵的不要太过分”
傅时画这才停手作罢“总之,二狗的情况你也有了一定了解。但这并不是重点。”
他边说,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壶水递给虞绒绒,看着她喝水的同时不忘诧异又惊奇地盯着二狗的焦黑模样,忍不住再勾了勾唇,才继续道“重点是,我的剑,砸中了你。当然,虽然确实是你的符先击中了二狗的,但无论如何,没有控好剑,是我的错。”
虞绒绒将水壶递还给他,再小声道了谢,努力支起了身子,再想到了自己彻底昏迷之前听到的话。
怎么说呢,炸成这样她竟然有点莫名的骄傲,满打满算,这可是她挥出的所有符箓里,最有效的一张了。
但把一只无辜的过路鹦鹉炸成这样,倒、倒也没什么自豪的。
至于傅时画的所说的本命剑
她微微抿了抿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