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意碎裂,剑光劈开棋盘,劈开血河,再与爆裂开来的符意混杂在一起,终于这片空间斩出了一出。
劈出这一剑后,虞绒绒已经力竭,棋盘倾注了她的几乎所有元,而这样斩碎棋盘,无异于像是她的元脉拦腰斩断。
她疼得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直到傅时画她拦腰抱起,再一步自小舟上踏出了这片红与黑交织的血河世界。
一片荷花的花瓣从她垂落的袖飘落,初时不过掌心大小,却很快在两身后旋转变大,最后变成了好似铺天盖地的一张粉色的网。
网上的每一纵横都是佛偈,那些第一次见到天日的魂灵温柔地盖住,以防它逃逸出此处。
直到那处须臾合闭,再没有任何一丝光透入这里,那片粉色的花瓣慢慢融化在了血河之。
或许有些魂灵被它净化,或许有的魂魄到了那些自己生前都未曾过的真正完整而正确的佛偈,再露出了恍惚的一瞬,但魔魂血河浩荡滚滚,深不知几许,又岂是区区一片荷花花瓣所能渡化的。
逼仄的河重新变宽,此前的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过,血河还是静静流淌的绯红河流,无数张嘴徒劳却努力地浮在河面上,只为接住一朵岸边而来的花火。
小舟渐渐真正沉没,彻底被吞噬殆尽,被抹去了所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魔窟深处的墓地上,魔君的指轻轻点在自己碎裂的棺木上,脸色却越来越差,然后喃喃了一声“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
一旁有下属到了只字片语,倾身向前,以为魔君在下达什么命令。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魔君的一只倏而按在了他的上,下一瞬,他的全身就已经化作了尸水,从碎开的棺椁碎片上流淌下去。
魔君面无表情地盯面前棺椁的底部。
他失去了那片碎片。
魔魂血河甚至没有困住那两只老鼠。
最关键的是
她为什么会那棋阵
修真域,四大弃世域里被遗弃的魔族,难竟然已经走出来,与修士互通有无了
魔君底的神色阴晴不定,最终,他什么没说,只是转身向魔宫白塔的方向而去。
他有太多问题想要去问一问白塔上的那位存在。
虞绒绒的浑身都如同撕裂般的痛,她体内的金丹甚至发出了护主的金光,她的周身笼罩住,再反哺般滋润她的脉。
渊兮化作一虚影,钻入了虞绒绒的体内,牢牢地附在了她的脉之外,一如她此前脉不通再登云梯、脉被击碎再重铸之时。
这样剧烈的痛苦,虞绒绒的意识依然被浸泡在一片混沌之,碧色从她的瞳悄然泄露出来了些许,蔓延到了她的周,甚至连她的指甲都变成了浅碧之色,仿佛淬了什么剧毒。
傅时画伤得很重,虞绒绒贴在他身上的那些疗伤符他周身表面的那些伤都已经治好,然而不断催动元,他早就透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