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好意思每次出菜的时候,谁的窗口人最多那还是要看我赵某人好伐你们都靠去吧,我赵某人的厨艺要说天下第二,那天下自然无第一”
几个人插科打诨,灶火升腾,大家吵吵嚷嚷,间或还探头看向虞绒绒这边“小虞师妹,千万客气,但也学这个无耻的老傅啊。”
“胡说什么呢同样的情,老傅做了就是无耻,咱们小虞师妹做了,那就是天经地义”
傅时画垂眸看着虞绒绒,者埋头吃得喷香,眼中神采奕奕,他不由得带了笑意,口中却“我可警告你们啊,不许拉踩。”
笑声一片,人声连成整个断山青宗上空的回荡。
十六月吃得满嘴流油,这位从未出过梅梢雪峰,虽然受尽梅梢满山喜爱,但人生中却从来都只有苦修的小少女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整个人都仿佛被点燃了。
而她居然在这样的美味冲击的间隙里,还记得给还没从入定中醒来的阮铁留一份。
“都入定一路了,该不会这家伙一醒来就元婴了吧”十六月用自觉最香喷喷的兔腿在阮铁鼻子下晃了晃,结果对方连睫毛都没半点动静,不由得喃喃“那可坏了呀,我还怎么教他呀”
夜色很快降临,峰顶却依然是明亮的。
虞绒绒有些好奇地问“对了,断山青宗的大家吃肉不配酒吗我虽然不擅饮,但乾坤袋里还有一些佳酿。”
“喝酒误,不是不能喝,但大家都很自觉地不去喝。”老邢师兄带着另一位师兄走了过来,很是随意地坐在了傅时画身边“毕竟曾经有过满山酩酊大醉,却有魔兽潮来袭的惨烈例在前。自那以,便是馋,也要等偶尔出宗,去往七百里之外小镇中时喝。”
另一位师兄的裤管上刚刚多了一条缝线的痕迹,显然是之前断了腿续的老吕师兄,他很是认真地向虞绒绒行了重礼,用肩膀撞了撞傅时画“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就算按照各个派的轮值表来拍,轮到你们御素阁也还要小半年啊,说了,也不能每次都让你带队吧”
“带我小师妹,来救你狗命。”傅时画的语气很是不善“怎么不欢迎”
“还生我气呢”老吕好脾气地笑了笑,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都说了生在天,天由命,断了腿是我的命,你带小虞师妹来救我,那是我命好,但若是天要收我,我能怎么样呢”
傅时画还没说话,却一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
“我不认命。”虞绒绒转过头来,眼眸清亮地看向老吕师兄“就算是天要收我,我也会告诉天,我不认命。”
老吕和老邢师兄对视一眼,以为是这位新来的小师妹对此处的情况并不太了解,但两人也没有要反驳虞绒绒的意思,只是打了个哈哈,夸了虞绒绒两句,将话题带了过去。
之他们在闲聊什么,虞绒绒已经没有认真在了。
她有些发呆地看着远方。
远处的海面与天穹连成一线,在夜色下几乎分不清彼此,只能通过天上星辰倒映出的点点光泽与倒影来勉强辨认出那界限。
从断山青宗向南望,天地之间无任与海岸之间的天然屏障,如果海面便是那扇“”的话,那么面前的沙滩便是所谓的战场。
但虞绒绒的目光却落在了虚空中。
虚空中有符意。
那些符意是她见过的最晦涩,却也是最生机勃勃的符阵。
大阵从海面而起,宛如一个巨大的曲面般,于沙滩的某一隅平地直起,直接冲向无边天际,难觅尽头,好似要将天与地通过这样的符连接起来,以此符为彼端和此处的交界。
远方有渺然歌声响了起来,那样的歌喉太过曼妙绝伦,纵使只能见寥寥音符,却已经足够让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