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山海的字典里有认输两个字。
梅梢剑修的世界与信条都很简单,可以输,但要战着输,站着输。
可以打败,但不能在正落败之前,就松剑投降。
观山海自诩剑修中的战斗修,修中之修,剑中之剑,纵使此刻已经预料到此战接下来恐怕自己会极其狼狈,狼狈到丢掉自己这些年来一剑一剑打出来的连胜名,观山海依然不打算认输。
所以他横剑于前,沉道“不会认输。”
这个说很有趣。
不是想要继续,而是不会认输。
那么接下来的对局,便绝不是简单的“那就打到你认输”。
而是打到你,不得不输。
面对这样一位愿意以自己的伤来换赢,且在受了那一剑后,神色不改,眉头不皱,神色很是坦然的剑修,让他不得不输,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两人身边的那块榜单上,原本虞六就只是上榜而已,观山海在第一,但在虞绒绒按住了观山海的起手剑后,虞六的名字便悄然跃居在了第一位。
虞绒绒的神色更认了些,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摸索过手中笔杆,带起一串连绵符意,倏而一笑“好。”
再起符时,观山海突然觉得,对面的符,变了。
他目不能观,眼无看,天地之间明明处处是符,眼眼是线,但若是看不到,便是的穷尽目力也无看到。
但看不到,不表感觉不到。
之前的符,更像是在不让他出剑,预判所有他的出手,再用一道符斜斜压住他所有可能出手的轨迹。
而现在,则像是某种无无形的约战
观山海心中恍然,长笑一,只觉得畅快
于是他的剑再一次正出鞘,带起连绵剑意,再如江河般向虞绒绒的方向翻涌而去
虞绒绒勾符。
她本就读过太多书,知道太多剑,再与傅时画这十日不眠不休的对战以来,她又将她只是在书中读过的剑再见了一遍。
所以观山海才起手,她其实就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剑。
她有千万种符可以封住他这一剑,但她偏偏有,而是抬手起剑符。
是她登上了梅梢雪峰之巅,第一次见到金顶皑皑时,心中的那一剑
符出如剑,无影无形般在半空与观山海的这一剑倏而对撞
直到这一对撞轰然炸开,观战的众弟子们才对撞的裂痕中看到了那道绝不亚于观山海剑气的符意
观山海连退步,爆喝一,气势再攀,长剑下压,便要以一身修为硬将这一符劈开
虞绒绒已经提笔,准备再起剑符,迎战观山海的下一剑。
然而空气中突然有了某种略微耳熟的,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