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阳妙睁大了眼,觉得虞绒绒就算不是疯了,恐怕离疯也不是很远了。
不仅她这么想,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虞绒绒要么是失心疯了,要么是不想活了,打算进行一波快速送死。
她一个道脉不通,说她是炼气下境都是夸她的人,要怎么去和纪时韵打用她那根笔
崔阳妙都已经炼气中境了,尚且这么狼狈,她又能做什么呢
“虞师妹,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倒也不必真的要争这口气嘛”有同样还未踏入修道之途的同门凑了过来,小声道“她骂任她骂,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崔阳妙都不是她一招之敌,你上去这不是白送人头吗嫌丢人还不够吗”
“我看她还不如劝劝崔阳妙,少在上面丢人了,看得我脚趾扣地,赶快下来算了。劝虞绒绒也找面镜子照照自己吧,可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吧。”
“你们也不要这么说,虞师妹的符其实画得很好的。”
“不是吧,虞绒绒不会真的想要上去吧她几斤几两肉眼可见了好吗她用什么和纪时韵打难不成一屁股坐死人家”
“老郑,你不能因为她打了你就这么说啊,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别说,坐死还挺有画面感的哈哈哈哈”
细碎的声音包围了她,有劝阻,有担忧,但更多的还是冷嘲热讽,和毫不留情的嗤笑与不屑。中间有细碎的为她说话的声音,但很快就被更大声的嘲笑淹没。
有些声音毫不避讳,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说被听到了会怎样。
柿子挑软的捏,外阁谁不知道虞绒绒就是脾气最好的那个就算她之前打了郑世才一巴掌又怎么样软柿子或许会物极必反一下,但总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硬吧
更何况,他们说的也是实话啊,既然是实话,说说又怎么了
虞绒绒也确实只是站在那里,面无异色地听着这些闲言碎语。
说心中毫无波澜肯定是假的,就算相似的话已经听了太多太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自怨自艾,再听也还是会有些不爽。
她本来也要和过去一样,默不作声地忍过去的。
但她突然又想到,她要上论道台,说到底就是因为不爽。而她都敢上论道台了,不爽为什么还要忍着
她正这么想着,傅时画的声音突然在她心里响了起来。
“要我场外支援吗”
虞绒绒强忍住自己回头看一眼十霜树的冲动“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傅时画的声音依然有些散漫,却仿佛在说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们让你不爽了,你自然也要让他们不爽一下。”
虞绒绒顿了顿,垂眸掩住眼中的笑意。
虽然上次她也毫不犹豫地回击了郑世才,但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居然直到今天、听到傅时画这样理所当然地说了出来,才能十分坦然的面对。
“确实如此。我先自己试试”
傅时画笑意更深“好啊。”
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和这么多人吵架,虞绒绒难免有点紧张,很是在心中打了一段腹稿,这才转过了身,看向了那些在背后肆无忌惮地议论自己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正在滔滔不绝议论纷纷的众人下意识停住了话头,总觉得站在那儿的圆脸少女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
这个念头才起,便听到虞绒绒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谁觉得我崔师姐站在台上是丢人别躲在人群里,有本事站出来让我看看,你是有多厉害。是筑基了还是合道了啊这么厉害怎么看不到你为宗门争光啊”
“我为什么不能站在这里难道我就应该任凭其他人骂我是废人她说我是,我就一定必须是吗我想反驳,我想告诉她我不是,就是丢人吗诸位明明也很不服,却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而你们对丢人的定义未免太好笑又狭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