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双“”
可以的,少女。你不挨揍谁挨揍。
衣衣却不在意这些,专注看着手中的玉佩,时不时拿衣袖擦一下,宝贝极了。
岑双有些好奇,便问道“所以,你这宝贝是”
衣衣反复擦拭着玉佩,像是要擦掉离开她之后沾染到的污秽一样,长久没有回答,就在岑双以为她不会说了,衣衣缓缓开了口“这块玉佩,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岑双静静看着她。
她擦拭玉佩的动作慢慢停下,转而将玉佩按在心口,唇角漾开一抹浅笑,明显是在追忆,道“我家和大部分家族一样,继承家族之人,历来都是长子,但到了我这里,因为我娘身体不好,多年下来,也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爹自不愿从别处过继个儿子,也认为哪怕我是个女孩,家中的一切都该是我的,所以打小,便对我极为严厉。
“可我幼时极为调皮,不服管教,我爹虽然严厉,我却不怎么怕他,经常和他反着干,让我爹一个头两个大,我娘对我宠爱有加,本就不舍得我吃苦,哪里见得我爹罚我,所以每次我爹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时,我就提前哀叫,娘亲离得不远,总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温柔地将我抱起,什么话也不说,只红着眼睛看我爹,每每这个时候,我爹便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过不止我会叫娘,有时候我爹实在被我气得牙痒,也会将我娘请出来,说来也怪,我爹凶巴巴地要罚我,我不害怕,但我娘那样柔弱的女子,只消看我一眼,我便乖巧得不行,怪道人家常言女儿像爹,我和我爹,都拿娘亲没有办法”
她零零碎碎说了很多,大多是他们一家三口相处时的趣事,岑双都听在耳中,听得很是认真,眼中流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艳羡,衣衣却注意到了,问他“你爹娘平时对你不好吗”
岑双摇了摇头,道“我没有爹娘。”
衣衣微愣,下意识道“每个人都有爹娘,你怎么会没有呢”
岑双道“可能有,但从我出生到现在,都不曾见过他们。”
“你”衣衣强行将满心的疑问咽了回去,还将自己的玉佩收了起来,转而开始摆弄地上的玩意儿,十分蹩脚地转移话题,道,“其实,仔细一看,这些东西勉强也能入眼,我挨这一顿,也不算特别亏了来来来,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只要看中了,你只管拿去”
“这么大气,”岑双笑了笑,顺着她的话题往下道,“对了,你之前说,那
什么镇楼之宝你也一块儿带出来了,是哪个来着”
“我想想,好像是这个”衣衣将那些被她拨乱的东西拂开,捡起落在最下面的画卷,一边展开,一边道,“你说这些妖怪奇不奇怪,放着一堆宝贝不藏,居然如珠如宝地对待一幅怎么看怎么普通的画,连能惊动妖王的东西都被它们转移到了上面,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岑双随口猜测道“也许,画是普通的画,画着的东西却不普通,比如藏宝图之类的。”
衣衣道“不无可能,不过依我和那些妖怪打交道的经验看,大概率操”
岑双“”
已经把画卷完全展开的衣衣,在看了一眼画后,不止爆了声粗口,还将眼睛瞪圆了,瞬也不瞬地盯着画上的人,嘴唇开合几次,什么都吐不出来,还是岑双推了她一下,才稍稍回过神,却还是舍不得移开眼,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岑双见她跟傻了一样,念叨了半天的“怪不得”也没个怪出个下文,不免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挪了挪身子,探头看了一眼
衣衣眨了眨眼,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后知后觉地扭过头,看向那个抢她画的罪魁祸首,却在看清对方湿红的眼睛后,呆了一瞬,愣愣道“你怎么了”
岑双一手捂住头,一手握着画,画卷有一半滚到了地上,他抖着手将画卷拾起,表情痛苦而扭曲,嘴唇都被咬破了,最后竟一头栽在地上,将画丢开,痛得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