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骄傲道“像我们梅雪宫的仙人,就算罚,也绝不会碰仙骨。”
因为天生仙骨,这辈子就那一根,剔了,就算再飞升,也再不是那一根了。
不是天生仙骨,那还算得上先天仙人么剔了先天仙人的仙骨,跟折断他们的傲骨没有差别,推己及人,所以那几个遍布先天仙人的代表宫殿,都没有剔除仙骨这种惩罚。
江笑难得没有跟容仪呛声,或者说他的重点早在看到仙骨从岑双袖中爬出来时就歪了,连他原本要说的猜测都忘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在他手心打滚的骨头,自言自语道“小仙骨,为什么不是跟着清音仙君就是岑双贤弟,难道他们身上的仙骨比较吸引它我要是将它留下来,它会答应么”
这个问题不需要问,因为下一刻,骨头便倏地一下钻回了岑双的袖子。
迎着江笑眼巴巴的视线,岑双提醒道“贤侄,你方才要说什么来着”
江笑被岑双提醒,振作起来,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岑双的袖子,才道“我总感觉,镜灵似乎一直在提醒跟引导我们什么。”
岑双指头敲了下袖子,察觉到江笑卖关子似的停顿,便微笑配合道“怎么说”
江笑道“我记得贤弟先前说过,容仪与我所在的这个幻境是依照人间门的奇闻改编,也就是说,晴雪村怨灵作祟,也是人间门一桩真实发生过的事件,最初的茶山县,更是被我们确定为人间门三大惨案之一,虽然不确定茶山县与晴雪村的乱子谁先谁后,但可以肯定他们是发生在同一个时期,即千年之前,因为在这件事上,镜灵特意给过我们提示。”
岑双了然,道“贤侄是指那三个小道士罢。”
江笑点了点头,又道“我之前还在想,他们频频出现在两个困境中,究竟有什么含义,若是将之看成镜灵在时间门上给我们的提示,那便说得通了。”
容仪却道“说不通,你怎么就知道两件事一定发生在千年前,说不定那三个道士活得久,茶山县一千年前,晴雪村其实是两三千年前的呢”
“不会,
”江笑肯定道,
“无法飞升的凡人,不会活那么久,何况我们之前询问老伯他们三人的样貌装束时,不正和在茶山县听到的一模一样,这也证明了两件事之间门没有相隔太久,否则成百上千年下来,他们不至于一直都是那个样子,衣服都不带换的吧”
岑双抖了抖袖子,附和道“言之有理。”
江笑被认同后,非常振作,继续道“我先前虽然想了很多,但其实心中还是挺认可容仪那般想法的,即这终究不过是水月镜花编出的一场接一场的纸人戏,到底是闹着玩的,所以这样的提示又有什么意义直到仙骨一事后,我恍然察觉,这个幻境里的事,并非无稽之谈。
“既然仙骨被确定为非障眼法,那么我们用溯源之术听来的那些东西,也基本可以确定都是真的了,小半妖变成怨灵一事是真,他报复晴雪村一事是真,被仙骨掩藏怨气也是真”
江笑在一边侃侃而谈时,岑双已经开始拍他的袖子了,拍了几下,里面的小骨头终于被他折腾了出来,似乎在责怪岑双不让它好好休息,怨气很大地跳起来,敲了一下岑双的手,不待岑双发作,倏地一下飞远,定睛一看,竟是藏到清音仙君袖子里去了。
察觉到岑双直勾勾的视线,仙君唇角弯了弯,伸手将袖中那一截莹白的骨头拿出来,朝岑双摊开手心,是个递给他的意思。该说不说,那蠢骨头到了仙君手中是真的乖巧,趴着一动不动,跟被下了降头似的,要不是心中清楚,真要误会那是仙君哪个相好的骨头了。
岑双并不枉费仙君好意,伸手便要去拿。
那截骨头眼下看着十分痴呆,很好拿捏,岑双便没有在意,指尖直接触过去,并没有料到那截骨头忽然清醒,在仙君掌心动弹几下,就要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