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的内心像是一个荒芜的空洞,里面一无所有,他是一个不在意自己,不在意孩子,更不在意其他活着的人的人。
可以说禅院甚尔心里的那个世界非常的小,小到只能容纳禅院佳织这一个人。
哪怕是现在,禅院瑞穗作为禅院甚尔和禅院佳织亲生的孩子,并且和禅院甚尔本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多年,哪怕有这些感情作为打底。
禅院瑞穗都不敢拍着胸口自信的和别人说她禅院瑞穗和禅院惠在禅院甚尔心里拥有了属于自己而不是禅院佳织的孩子的标签。
即使他们真的是血脉相连的血亲是最亲近的人,但是禅院甚尔和她们之间就是这么脆弱的存在。
但是禅院瑞穗在意这个事情么
禅院瑞穗不在意,甚至禅院瑞穗可以明确的说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事情。
因为她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禅院瑞穗稳定的三观让她不太需要从父母身上汲取肯定。
即使偶尔兴致来了伪装一下,即使她的本性经常被人说最多三岁,但是过往养出的完整成熟的三观和骨子里习惯了的独立作风跨过了次元壁和年龄,依然在无形之中影响着她的处事方式。
所以禅院瑞穗可以不去在意禅院甚尔对家人的情感异于常人,也可以不在意禅院甚尔似乎没有一般父亲那么爱她。
毕竟自出生以来,禅院甚尔不是也没有细究过她的马脚么。
他们都在这个家里装作一无所知没有发现异常的样子,都在为了维持正常或者维持表面正常的温馨家庭而对彼此的不对劲装聋作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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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禅院惠不一样。
禅院惠是个货真价实的小朋友,他需要父亲,需要母亲,需要一个家遮风挡雨好让他茁壮成长,也需要一个温和的环境让他能够建立起比较健康积极的三观。
甚至也许不那么健全但好歹是个家的情况也可以
禅院瑞穗几乎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成长环境。
但是对这个同吃同睡的哥哥,却有一种十分新奇的呵护之情。
禅院惠这个人的存在有点像是她的寄托。
她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一点点会跑会跳,被她捉弄也不会哭,偶尔被她闹得受不了,和她生气也会很快和她和好,不记仇。
在她每一个做噩梦的夜晚,每一个想家想的睡不着的夜晚,每一个只能咬着被子无声哭泣的夜晚。
只有惠这个小哥哥在她身边,只有惠会伸出手拍拍她的背,只有惠会抱住她,也只有惠会哼着不成调的歌哄她睡觉。
无论如何,她不许任何人伤害惠,哪怕是爸爸也不可以。
禅院瑞穗对禅院甚尔没有意见,禅院瑞穗喜欢禅院佳织妈妈,但是禅院瑞穗爱着会关心她的哥哥禅院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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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鬼,你那是什么眼神。”
“摆出了那种姿势,难道是要杀掉自己的父亲么在作为父亲的我并没有想对你们做什么的时候。”
嘴巴上说着并不会对瑞穗和惠惠做什么这种勉强称得上温柔的话,禅院甚尔脸上的表情却阴沉的像是要当场抓几个人来杀杀泄愤。
那种癫狂到快要焚烧一切的愤怒还有弥漫在书房这个密闭的小小空间里快要凝结出实体的杀气。
都让禅院瑞穗脊背发毛,不敢放下警惕。
因为还要输送咒力而不敢松开拉着禅院佳织的那只手,禅院瑞穗只能用另一只手将禅院惠往佳织妈妈躺着的地方的位置又推了推。
禅院甚尔这个没有父亲自觉的混蛋,难道对他脸上现在露出来的要噬人的表情就没有一点感觉么。
惠惠还是小孩子啊,混蛋甚尔。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