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低头看着掌心纹路,声音微不可闻的说道“生生气。”
“为什么生气”
“不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
钱昭轻轻捧起姜梨的脸,目光温和的看着她,“姜梨,看着我,你说过的,你不会对我说谎的。”
今晚的月亮很亮,皎洁的月光透过钱昭散乱的发丝,落在姜梨的眼底,她脸很烫,心脏在胸腔里胡乱的跳动,脑子里一片空白。
钱昭的脸缓缓凑近姜梨,两人面对面贴着,离得很近很近,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了,她感受到他灼热的吐息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清楚的看见如小扇子般浓密的睫翼和他眼底翻涌的情愫,她感觉脑袋发昏,手脚发麻,发软。
他嘴唇轻启,声音很轻却很清晰的,一字不落的,传入她的耳朵,“姜梨,我喜欢你,我想同你生儿育女,携手共度余生,此生此世永不分离你可愿意”
姜梨原本僵硬的大脑,像是被被上了油,重新开始运转,心中欣喜,羞涩,胆怯不断涌出,看着眼前人充满紧张和期待的眸子,她突然轻轻一笑,化被动为主动,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将人往下带,呼吸交错间轻轻吐出一个“好”字就吻了上去。
恋爱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宁远舟流放的前一天。
这日一大早,钱昭就托人来到宁家老宅
赵季故意放出错误的流放时间,今天才是宁远舟去边城的日子。
幸而钱昭有先见之明,提前打点好了牢头,知道消息后就赶紧让姜梨和元禄收拾好流放路上可能用到的东西,跟着来人前去大牢。
带路的人打开牢房。
“头儿”
“哥”
元禄和姜梨激动的奔向宁远舟。
元禄心疼的看着宁远舟,道“头儿,你瘦了好多”
宁远舟不在意的拍了拍元禄的肩膀,眼中疲惫之色浓郁,却还是笑着道“多亏姜梨送来的被子,除了伙食差点,我身体好着呢”
转头看向眼睛里已经泛了泪花的姜梨,“行了,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哭的,现在怎么成小哭包了,擦擦眼泪,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
“嗯。”姜梨应了一声,擦掉眼泪,把手里的包裹塞给宁远舟,他们进来的时间不能太久。
“里面是我和元禄准备的衣服,干粮还有常见药品,你拿好。”
她接着凑近宁远舟耳边,低声道“衣服内侧我缝了暗袋,里面有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金子。”
“好。”宁远舟了然,接过包袱。
元禄也从怀里掏出一根半臂长的树枝,指着一块微微突出的地方道“头儿,你按在这里,就可以拔出一把匕首。”
“姜姑娘,时间差不多了。”在前面放风的人听见了说话声,被收买的看守正拦着提人的侍卫,急忙催促道。
宁远舟闻言,接过元禄手上的匕首,大手一揽,抱住两个人,沉声道“走吧,等我回来,你们保重”
“保重”两人齐声道。
宁远舟看着他们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成沉重顿时减轻不少,身处黑暗又如何,至少他还有这么一帮好兄弟。
负责押送的官差粗暴的打开牢门,将犯人上好枷锁,一个一个的赶了出来。
镣铐在脚,枷锁在身,宁远舟走在人群中间,最后望一眼身后,看的却不是他曾效忠的梧都皇城,而是在城门外人群中目送他离开的两人和城内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