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兴旺想到那晚上姑奶奶夫妇发疯的模样,止不住浑身一哆嗦。
蒋平点点头。他扭头问站在他身边的颜顷道“你听着,觉得如何”
颜顷经验老到“不像厉鬼报复,倒像精怪作祟。”但是这么凶的作祟,十分少见。
颜顷进一步问耿兴旺道“老夫人头七,小姐夫妇发疯拿刀比划人的脑袋。能瞧出他们要做什么么”
耿兴旺硬着头皮回忆当天晚上的事情。他回道“好似要给人剃头。”但是剃头是个技术活,谁敢让一对疯子夫妇在自己脑瓜子上操刀
蒋平对耿兴旺说道“开封府接到线报,你这作坊内有作祟的鬼怪。我们这次来就是捉它归案的。”
耿兴旺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日日做工的地方竟然藏了害人的东西;喜的是,自己遭遇不测前开封府的差役已经上了门。如今谁不知道开封府的包大人不仅是人间的官,还是地府的活阎王他老人家的手下,便是黑白无常,什么鬼怪都捉得哩。
耿兴旺立刻将工人都吆喝出来,方便捕快和差役查找精怪。
开封府的差役搜查了半天,最后在掌柜耿明东办事休息的房间内,找到一个黄鼠狼的标本。这个黄鼠狼的标本不知道怎么制作的,十分的活灵活现,完全不像死物。
蒋平指着标本,问耿兴旺这是哪里来的。
耿兴旺原本对这件标本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现在看到开封府的差役将这个标本团团围住,如临大敌,耿兴旺哪里还敢轻视这东西
玉管斋的作坊管事不禁后背冷汗直流。他急忙说明“这是上代掌柜留下的。玉管斋主要做的是狼毫笔,那毛就是从黄鼠狼的尾巴上刮下来的。”
蒋平无言,难怪耿老板的女儿女婿中邪后,会拿着刀到处剃头。
颜顷不再多言,直接上前,伸手往标本脖子上抓去。那东西黑眼珠子忽然转动了一下,一只黄鼠狼的精魄立即从标本上脱离出来,“嗖”一下放了个响屁,冲向窗户。
黄鼠狼放屁极臭,何况这还是一只成精的黄鼠狼屋里的人当场臭晕了一大半,就是蒋平都没能幸免。颜顷捂住鼻子,一脸晦气地追上去。
颜顷即将追上的时候,这只黄鼠狼陡然跳进一个树洞,“哧溜”一下没了踪迹。
这是一棵树干极为粗大的槐树,就是六七个人都未必能抱住它。距地两丈的地方裂出一个大洞。颜顷飞身上树,小心地探头往树洞里观望。只看到黑幽幽一片,什么都见不着。
颜顷侧耳倾听,竟然听到杯觥交错、男欢女笑的声音,似有人在树洞内饮宴。
颜顷皱眉,心里稀奇。这个树洞内肯定有名堂,可是他的定位仪半点没有显示这个点子上有问题。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将这边的异常遮掩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