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静夜这个人有些咋呼。颜顷原本以为他说要静心读书应试,只是嘴上说说,根本忍不住清静。没想到任静夜请过他们喝酒后,真的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和书房,温习功课,不到用餐的时刻绝对不出门。颜顷不禁对这个公子哥刮目相看。
展昭笑道“人是多面的,绝对不能窥一斑便觉知全豹。”
颜顷若有所思,点点头。他不禁兴起,向展昭问起白玉堂的事情“我只在别人说的书里知道你们的故事。你能给我讲讲么你们亲口说的,一定和别人讲的十分不同。”
展昭难得清闲,见儿子好奇,便同颜顷讲了讲自己与白玉堂当年相知相交的故事“当年我被圣上赐号御猫。你爹在陷空岛听了不服气,觉得我这个绰号灭了五鼠的威风。你四伯蒋平偏偏又激了你爹一句,玉堂便离开陷空岛,来到京城,闹了好一通。来的路上与你义父颜查散大人相识。”
“那时颜大人尚未入仕,被人诬陷,身遭囹圄,是你父亲出手相助,百般周全和照料,为他洗刷了冤情。”展昭娓娓道来,“我第一次见你父亲时,就觉得一定能和他成为朋友。经过这件事更觉得不与他相交,将是一生难平的憾事。”
颜顷听着父母爱情故事,心里口里甜丝丝的。他不禁出声说道“父亲一定同母亲一样,是个极为温柔的人。”
展昭闻言一愣。展护卫望着儿子一脸向往的表情,尴尬而不失成全地回道“你父亲行事特立独行,外人看来会觉得他刻薄。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都清楚他是一个十分率真、温柔的人。他要护着一个人,就会竭尽全力。像他这样好的人,世上一百万人里难以寻到一个。我很幸运。”展昭说到最后,已经是全然的真心话。
颜顷立即心满意足,乐滋滋地直点头。他就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父亲和母亲肯定都是十分温柔、善良的人,所以他也要做一个十分温柔、善良的人。
“我也很幸运,能做你们的孩子。”颜顷欢喜地向展昭倾诉真心话。
展昭正和颜顷说得兴起,门口忽然进来一个人,身着白衣,身量挺拔。展昭顿住话头,和颜顷一起向进来的人看去。
却原来是那位白衣阴差子鼠。
子鼠一脸笑意地进来,看见颜顷,顿时愣了一下。颜顷正听展昭讲述父母爱情,高兴着呢,意外地看见子鼠,也是愣了一下。两个人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不约而同地出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脸色僵住一瞬,都觉得和对方同时开口说一样的话,晦气得不行。
展昭看到子鼠,一双含情美目立刻亮了起来。忽然想到子鼠差点让颜顷上吊,眼中的笑意立刻减掉了七分。
颜顷抢先开口道“南侠是我爹,我自然在这里。你为什么在这里”
子鼠愣住了。他早就听说府君观观主最小的徒弟,被算出父母都在世。他也知道颜顷这趟上京为的就是寻找亲生父母。只是他没有想到,颜顷的父亲会是展昭。
子鼠有些哑然。半晌,子鼠向展昭确认道“我从不曾听说过,你是有夫人的。”
展昭不想子鼠误会,主动解释道“其实颜儿是我怀胎十月,生的。”
子鼠更愣了,脱口而出“你家娘子这么厉害”竟然自己不生,让展昭生这女人岂止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