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多聪慧多智的人子鼠失去的是白玉堂的记忆,不是白玉堂的脑子。展昭才不信这厮没有别的办法。
展昭暗恨反正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让白老五,轻易地就过去的。现在他失忆了,不能拿他怎么样。等他恢复记忆了,一定要他好看让他明白“父慈方得子孝”的大道理
卢方看到展昭神色缓和下来,不由得心里生气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旧人哪有新人娇呢怪就怪五弟一直藏着躲着,不肯出来见人。他只知道自己光彩照人,别人不及他三分绝色。哪里晓得时间久了,别人兴许就记不得,他长得张三样呢,还是李四样呢总归是模糊了,及不上眼跟前的人鲜亮。若是白玉堂一直陪着展昭,再如何都能跟白衣阴差斗个七三开。加上一个儿子,子鼠那厮拿什么跟他们父子斗
蒋平同样不高兴,暗暗叫着不好。他想着的是,看展昭这表现,对那白衣阴差肯定是动了真感情。这时候,白玉堂回来,发现展昭竟然移情别恋,以那小子的火爆脾气,不知道要怎么闹呢当真头疼,却还是希望白玉堂早早露面。此时白玉堂露面,他依旧占据优势。再晚一些,蒋平恐怕白玉堂与展昭已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了。
到时候,上吊的就不是儿子,要换成老子了。
蒋平心中不住唏嘘,同时他注意到颜顷话中有话。蒋平不由得问道“侄儿,你是受了什么委屈”竟然要闹到去上吊的程度
颜顷闻言脸色越发地红了。他难以启齿,直接低下了头。
众人看到颜顷的神情,只觉得怪怪的。不约而同地向张龙、赵虎和展宜孝看去。张龙师徒三人当然清楚颜顷在脸红什么,更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当众讲的。三个人连忙各自咳嗽地左右观望,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根本不应众人探问的视线。
众人看到颜顷蔓延到脖子下面的红,聪明的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展昭哪儿能让儿子当众出“丑”不动声色地三言两语,转移话题,让众人不要继续盯着颜顷打转。
等到众人各自喝酒去,颜顷恢复了一些。展昭才温和地笑问儿子道“你小时候就认识子鼠吗他对你可好”展昭心道刚刚颜顷能为子鼠辩解,显然两个人的感情不错。这大约就是父子天性,哪怕不知道彼此身份,也是相亲相爱的
颜顷面色讪讪。这个时候他才不肯给子鼠说好话呢“他不喜欢我。他总嫌弃我长得丑,经常作弄我。”
展昭望着颜顷和自己颇有几分相似的脸“”
“作弄”两个字,让展昭不禁想到当年,自己落入白玉堂的陷阱,被白玉堂关在通天窟,对着“气死猫”三个大字几天几夜的蛋疼经历。
展昭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怎么捉弄你的”
颜顷心道,这可就太多了。他随意挑出一样,举例道“我十岁那年,他非要带我去学潜水。一会儿挑刺我这里不对,一会儿笑话我那边动作错了。说来说去,他自己就是不肯下水,亲自示范教我。折腾了我好久,我都没学会。”最后,是三师兄看他这个小师弟被嘲得太可怜,领着他学会了。就是学会了,子鼠还要嘲笑他,游水似狗刨。气得他又央着三师兄,学了好几个优雅的潜水姿势。
展昭嘴角微微抽搐。他想,子鼠那家伙这样欺负他的儿子,他合该生气的。但是就这件事,却让他忍不住想要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