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庄忱
没有亲眼见到,它被研制出来得太晚了。
庄忱死在它被正式研制成功之前,二十三岁的年轻皇帝依然没有见到父皇和母后,所以亲自去了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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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残星”里独自睡着的庄忱,依然没有完成这个愿望。
年轻的皇帝侧过头,看着凌恩,忽然生出很微弱的好奇“不说我异想天开”
凌恩苦笑了下,他低着头,正思考该怎么弄死过去的自己“您的那个仆从,就这么僭越您”
“我没有仆从。”庄忱说,“我不当他是算了。”
这话说了太多遍,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没什么所谓了。
少年皇帝已经没有力气再解释,只是又从衣领里翻出那个被修好的戒指,在手里轻轻摩挲。
“再过两年,他就会走了,也是去前线,我没去过那个地方。”
庄忱向“前线回来的人”打听“前线苦吗”
凌恩下意识摇头“不苦,是个很平常的地方,没什么特殊的”
他说到一半,却又在终于反应过来这句话、隐约弄明白其中所包含的意思时,猝然僵在原地。
什么叫“再过两年,他就会走了”
庄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知道他会走的如果早知道,为什么不干脆把他关起来
为什么不索性不让他读军校,就把他关在皇宫里,不让他接触军部,不让他在军部立足
这次不只是手,凌恩的整个身体都在失去知觉,他的皮肤变得又木又僵,却又薄得像是层一戳就破的纸,连空气流动都仿佛有细刀子在割。
这种细刀子钻进皮肤,沿着血管游走,每到一个地方就把那里绞得千疮百孔。
“您怎么知道。”凌恩吃力地把这句话问出来,他的声音哑到很难听清,“他,会去前线”
庄忱闭上眼睛“我听得见。”
因为在本质上,这也是种“信息碎片”。
虽然不是每次、每个想法、每一种念头都听得见但太强烈的执念,是很吵的。
吵得叫人根本无法忽视,伊利亚的小皇子每次控制不住地大发脾气,都是因为这种过于喧嚣嘈杂、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的声音。
每个人都有这种声音,欺负凌恩的人有,嘲讽他是病秧子的人有,路上随便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都有。
凌恩当然也有。
因为内容非常明确、过于直白,所以很好听清。
庄忱从一开始就知道,凌恩不会留在帝星、不会留在他身边,庄忱甚至知道凌恩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凌恩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恢复的知觉。
或许并没恢复,只是他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能不说话,不能不知珍惜地浪费时间。
星板积攒的能量十分有限,这一会儿的工夫,少年皇帝的身影已经比之前淡很多了。
“他不该去前线。”凌
恩盯着自己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那些指节变得青白,“他是疯了,自私透顶。”
“为什么”庄忱很平静,“我也希望他去前线。”
凌恩需要前线,渴望战斗和荣耀,伊利亚的前线也的确需要凌恩。
这是件对凌恩、对伊利亚星系都有好处的事。
在皇室的那些私人医生第一次提出,可以让凌恩留下,和他结成配偶、共享精神领域这种建议的时候,就被庄忱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凌恩没办法咽回去这些话,“您需要”
他的话被影子平静地打断“我不需要。”
凌恩在剖骨的感受里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