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弄清楚了,裴陌不喜欢温絮白,温絮白也根本不喜欢裴陌。
他要拿这个秘密敲诈温絮白,胁迫对方陪自己聊天谁敢相信温絮白喜欢大摩托车
温絮白笑着答应,又提醒宁阳初,早些休息,以免影响明天的比赛。
电话的另一头是个耐心温柔到极点的兄长,嘱咐宁阳初,不要玩得太晚,专心比赛。
宁阳初躲着教练偷出来的手机,好不容易聊得开心,却也知道比赛重要,只能意犹未尽同温絮白道了别。
第二天,宁阳初发挥得很好,拿了冠军。
裴氏给他的支持相当全面。
宁阳初的团队里,不仅有营养师、教练、私人医生还有妥帖的保姆车和保镖,全程替他处理相关事宜。
没有任何意外因素能干扰到宁阳初,没有蜂拥堵门的混乱媒体,没有对手的恶意窥探,没有藏在暗处的陷害和圈套。
这些都有人处理。
宁阳初只要专心比赛,只要痛痛快快的游就行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宁阳初因此感激裴陌,这份感激反哺情感,让他更想和裴陌在一起。
他和裴陌念同一个高中,他不知道裴陌的婚约,他们一起备考、一起比赛,后来顺理成章地有了感情但裴陌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照顾他的。
一开始,宁阳初也和所有新人一样,崭露头角就被盯上,四处碰壁,撞得头破血流。
是在完成了和温絮白的婚约后,裴陌得以顺利拿到家族中应得的股份,建立裴氏,一路摸爬滚打磕磕绊绊,终于走到今天。
走到今天,他们来参加温絮白的葬礼。
宁阳初扯住裴陌的衣领,他愤怒到极点,怒意几乎淹没对裴陌的感情和感恩“我在问你话。”
宁阳初问裴陌“你是不是觉得温絮白不会疼”
“是。”裴陌说。
宁阳初睁圆了眼睛,像在听什么离谱到极点的荒唐笑话。
“不是我以为,他的确不疼。”裴陌扯开宁阳初,整理衣领,“他亲口告诉我的。”
温絮白是个不会疼的人,也没有脾气,你胡乱扔给他些什么,他照单全收,你抢走他的东西,他也不觉得难过。
这样一个寡淡到极点、无趣到极点的人,放在那个家里面,像是个总挂着温和笑意的精致瓷偶。
那个家里的氛围,让裴陌觉得窒息。
裴陌和温絮白认识了二十多年,因为温家所在的城市气候不适合养病,十几岁时,温絮白就被送到裴家休养,他们被迫朝夕相对。
从记事起,温絮白就叫他“小陌”,就用一个莫须有的婚约,干涉和打扰他的一切。
裴陌厌恶这种操控,更厌恶温絮白,他对家的期望,绝非是像温絮白这样一个空心人偶。
“不是坏事,还好他不知道疼。”裴陌说。
时至今日,该走的人已经走了。裴陌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二十多年里,他的确控制不住地报复温絮白,做过些过分的事。
好在温絮白不知道疼,在温絮白看来,这些大概都只是胡闹。
温絮白眼里的他,大概只是个顽劣的弟弟。
裴陌继续说下去“他不疼,所以在他走的时候,也没有痛苦,只是解脱。”
这下宁阳初看他的视线几乎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