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姜岁很快就后悔了。
因为沈曜慈很凶,茹毛饮血的兽类一般,叼着他脖子将他压在身下不准他逃离,痛的姜岁面色发白,抓紧了地毯,他骂沈曜慈越凶沈曜慈就越狠,像是喝了那酒的人是他。
哪怕是如今想起来,姜岁还是想给沈曜慈两巴掌,骂他活儿是真的很烂,自那之后如非必要给点甜头,他绝不肯让沈曜慈再上床。
“在想什么”顾鄢的声音响在姜岁耳畔,将姜岁拉回了现实。
“一点不愉快的事。”姜岁抿唇说。
事实上这件事,对他对邵繁对沈曜慈来说,都不太愉快。
他痛的要死,邵繁被药效折磨,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拎起酒瓶就又给沈曜慈开了瓢,直接把人砸晕过去了。
邵繁那时候的表情竟然仍旧非常平静,脱下自己的外套裹着姜岁,抱着他往外走,姜岁意识不太清醒,还和往常一般眷念他,在他脖颈间蹭来蹭去,含糊的叫他老师。
“我不记得教过你这些。”邵繁抱着他走在狭长昏暗的走廊里,姜岁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有些冷淡的声音“姜岁,你太不乖了。”
再之后的事情,姜岁就更不愿意回想了。
沈曜慈就是一条疯狗,招惹了就甩不掉,成日里粘着姜岁,甚至还在家里大闹一场,让他爹去姜家提亲,老实说,姜岁对此无所谓,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反正都是一样烂透了的活着,继父和母亲也没什么意见,两家父母相谈甚欢,都要定下婚期时,邵繁从门外进来了。
他很有礼貌的跟长辈们打招呼,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带走了姜岁,婚约不了了之,沈曜慈再也没找到姜岁,而后就是病毒爆发,全球沦陷,沈曜慈才在丧尸堆里找到了浑身是血的姜岁。
沈曜慈吓坏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许久姜岁才回过神一般
,说,血是邵繁的。
邵繁死了。
起码姜岁觉得,邵繁应该是死了的。
明明早该死了的人,如今竟然好端端的活在幸存者基地里,姜岁倒真是挺好奇,他的这位老师,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下午两点,小队抵达d城。
这座城市规模巨大,人口也是全国前三,也就意味着这里走出去三步就能遇见两只丧尸,任何地方都是不安全的,顾鄢这次便没把姜岁等人留下,而是带着一起行动。
他带着姜岁、常致和白萄一起去姜岁母亲名下的实验室,其他人则是分开去搜寻物资、寻找幸存者。
姜岁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母亲的实验室很小,也只有一两个研究员,后来嫁给继父,新的实验室占地面积很大,设备也非常先进,很快,名不见经传的小学者变成了科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想要登门拜访结交的人无数,母亲却仍旧沉浸在自己的研究里,从不维护这些世俗关系。
顾鄢推开已经生锈的铁艺门,院子里竟然到处都是尸体。
白萄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尸体,惊愕道“全都死于异能。”
尸体已经腐烂的差不多了,白森森的骨头架子暴露在外,血肉已经被老鼠和虫子啃噬的坑坑洼洼,空中还有苍蝇盘旋,哪怕是露天的情况,那股腐尸的味道也十分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