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鄢轻嗤一声。
他忽然瞥见角落里的姜岁从外套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来,仔细一看,是几条巧克力,混坚果的牛奶巧克力。
这可是好东西,在基地里能卖到上百贡献点一条。
姜岁却随意的丢了一条给白萄,白萄不要,他便要顺手丢进火堆里,白萄手忙脚乱的抢救下来,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顾鄢“。”
大小姐换了白衬衣和黑色长裤,黑发柔软的垂在额前,昳丽的眉眼微垂,大概因为才洗过澡不久,眼尾和脸颊都还泛着潮红,不说话的时候,倒是显得很乖巧。
顾鄢莫名又想起白天的时候姜岁张开嘴,给他看口腔里的糖,明明只是瞥了眼,那画面却怎么也忘不掉,越想越血气上涌,再想想他刚刚发出的“这种用胯思考的傻逼就该全部剁了扔去喂狗”的暴言,简直是讽刺他妈给讽刺开门,讽刺到家了。
“”顾鄢蓦地站起身,道“我出去抽根烟。”
宁问瑜“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还要出去抽”
顾鄢一边从烟盒里敲出烟叼在嘴里,一边道“让大小姐闻见烟味儿,闹起来你哄”
姜岁这一觉睡了很久,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他梦见四岁那年母亲带他改嫁到姜家,他抬起头,看见姜家的别墅那么大,种满了珍惜草木的花园,造型繁复漂亮的喷泉,来来往往的佣人都垂着脑袋不敢多看他一眼,继父把他抱起来,说“岁岁,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爸爸了。”
母亲说“岁
岁,妈妈怎么教你的,叫人。”
他抿紧唇角没有说话,继父大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孩子还小,不熟悉,等以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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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父带着他走进花园里,他看见站在池塘边喂鱼的少年,如修竹般挺拔利落,风吹过他黑发,露出温润如玉的眉眼,每一分轮廓都像是手艺最卓绝的雕刻家雕琢而成,没有一点瑕疵,纯黑色的眼睛好像幽深的井,无论什么事都不会在其中激起一丝波澜。
“岁岁,这是爸爸朋友的儿子,叫邵繁。”继父说“你可以叫他哥哥。”
姜岁仰头看着少年时的邵繁,还是没有开口。
邵繁从阳光里走出来,他个子已经很高了,看着已经完全是大人的模样,他蹲下身对姜岁微笑“你好,小朋友。”
“邵、繁。”姜岁一字一顿的念出他的名字,少年愣了愣,母亲连忙惶恐道“岁岁,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叫哥哥”
“没关系。”邵繁温声说“嗯,我叫邵繁,繁华的繁。”
“邵繁邵繁。”姜岁在梦中呢喃,手指抓紧了盖在身上的毯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他像是跌进了看不见底的深渊,喉咙里发出泣音,好像有什么无法宣泄的痛苦一直在折磨着他。
车子在匀速向前行驶,柏油马路上不时能看见报废的车,今天阳光好,蓝天白云打眼看去,还以为仍旧在繁华盛世之下。
顾鄢就坐在姜岁旁边,姜岁缩成小小一团,如同没有安全感的动物幼崽,嘴里一直喃喃着那个名字,起初他并没有听清楚,等凑近了才辨认出那两个音节,脸色变了变。
姜岁察觉到有人靠近,却还没有从梦魇中挣脱,抓住了他的手,急促的说“老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