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两步,一个没留神,脚后跟就踢到了硬物,随之撞入熟悉的怀抱。
惊蛰闻着那近来已经熟悉的兰香,决定一鼓作气。
“乌啼是怎么回事”
你不喜欢乌啼”
这两句话几乎同时道出。
惊蛰眼睛一眯。
好呀,乌啼果然和你有关系
惊蛰在容九的怀里转身,仰头看他,“乌啼的事,是你在其中捣鬼”
容九“怎么能说是捣鬼”
他挑眉,似乎从没想到,会在惊蛰的嘴巴里,听到这个词。
惊蛰咬牙“要是正正经经送来的,当然是惊喜,可不走寻常路,那就是捣鬼。”容九到底知不知道,他一回来,就被叫过去说陛下有个赏赐的惊悚感
他何德何能,要经受这份惊吓而且,景元帝为何要赏他
他不认为,岑家的事,皇帝还会记得。
每日景元帝要处理的政务何其多,要是什么都记得,那陛下的记忆该是有多好
岑家,不过繁杂事务里,轻飘飘的一粟。
可如果不是为了岑家,那是为了什么容九吗容九在景元帝的跟前,有这么大的牌面这么珍贵的好马说送就送
还是说,真的就如同明雨说的那样,是警告
惊蛰总觉得不对,他挣扎出来,往后退了几步,狐疑地说道“你当真只是个御前侍卫”
容九所表露出来的种种,完全不像是个普通的侍卫,不管是他的言行举止,还是行踪的神出鬼没,总有种超乎寻常的怪诞。
有些事情的古怪,惊蛰并非毫无觉察。
他只是不想去怀疑容九。
容九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凉意,秋日的残阳,只会更显得暗红血色,并无半点余温。
“惊蛰,你在想什么”
人都已经见到,惊蛰自然不会藏着掖着,就算有再大的矛盾,要是只会呜呜咽咽,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只会是最大的障碍。
惊蛰不愿意让这样的困难,横在自己和容九之间。
惊蛰坦率地说道“容九,乌啼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九“你喜欢马。”
惊蛰蹙眉,他没好吧,如果只是从那一夜来看,惊蛰的确还挺喜欢黑马大哥。
它脾气是暴了点,可很有个性。
最后怂怂的样子也很可爱。
容九“你还喜欢骑马。”
惊蛰“我都磨破了还说我喜欢”
容九阴恻恻地说道“不喜欢,你会连磨破了都不肯下来”
惊蛰闭嘴,成,他大概也许,是有那么一点喜欢。
容九“那乌啼有何不合适”
这也太跃进了吧
前面那两句,和最后这一句,有什么关系吗
惊蛰不是没明白容九的
话。
惊蛰喜欢马,也喜欢骑马,所以有了乌啼。
“可为什么是陛下赏赐”
惊蛰喜欢马,所以要送他一匹马,和皇帝赏赐他一匹马,这可是天差地别。
这话,将某些危险的东西,暧昧模糊地糅杂在了一起。
容九的眼神,这在暮色里阴森得有些可怕,他勾起嘴角,带着一个冷冰冰的微笑,却隐有种扭曲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