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捏了捏眉心,如果北房没有多余的线索,那就只能在侍卫处继续下功夫
“你要是想借由此事,去查明嬷嬷到底是被谁杀,可能并不容易。”
惊蛰抬头“这怎么说”
明雨是七拐八弯,在侍卫处有了个相熟的人,这才能查到这么多。
“这事有人压下来了。”
但只能知道是被人压下来了,却不知道是谁压着的,上面的人怎么说,下面的人就怎么做。
惊蛰敛眉,这就是不让查的意思。
其实他要是想继续追,也不是没有办法,找容九就行。
容九的门路,肯定比他多。
只是再想起容九,惊蛰总是不免露出头疼的表情。
明雨瞅他,又瞅他。
“你和容九吵架了”
这人犀利得很,一下子就发现了惊蛰的表情古怪。
惊蛰“没吵架。”
他哪有和容九吵
夜半骑马那一回后,他们根本就没再见面过。
明雨“不是吵架,那你怎么看起来奇奇怪怪”
他狐疑地打量着惊蛰的脸。
“不,你们就是吵架了”
惊蛰冤枉“我真没有。”他看了眼紧闭的门窗,这才小声着,将之前的事说了。
在上虞苑时,惊蛰找不到能和他聊的人,自然是一个人闷着。他和世恩关系再好,这些事也不能说。
明雨是个很好的听众,尽管在听的过程,他的脸色几度扭曲,也不知这到底是个怎么心情,可到底是听完了。
“你刚才说,在军营戒严的时候,容九还能带着你出去跑马”
总算挨到惊蛰说完,明雨神色古怪地问起第一个问题。
现在好了,他的表情跟惊蛰一样奇怪。
惊蛰眼巴巴地看着明雨,点头。
明雨“容九肯定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个普通的御前侍卫。”
他一锤定音,非常认真地说。
那可是戒严的营地
皇帝遇刺,普普通通的御前侍卫,怎么可能越过这么多士兵,得以顺利出来
更别说,容九还带着个人
哪怕惊蛰睡着了,可是这等进出自如的姿态,无疑并非常人。
听完明雨的话,惊蛰垂头丧气。
他其实也发现了。
容九对他的家世一直都是一笔带过,说得也没太详细,可他要真的普通出身,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权势
惊蛰相信,以容九的能力,想要爬到高位,成为一呼百应的高官并不难。
可他年轻。
对比起这种位置需要的年龄,容九实在是太年轻,他的家世,或许
最为人在意的,是惊蛰心里潜藏着的困惑。
景元帝和容九,到底是什么关系
乌啼,始终是惊蛰的一根刺。
他从上虞苑离开后,乌啼也不能再留在上虞苑,而是跟着惊蛰一起回宫,而今就养在皇宫的马场。
陈昌明特地叮嘱过,乌啼的一应开销,无需惊蛰担心,自然有人负责。
这哪里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