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后,北方的秋收开启了序幕。
虽然出问题的只那一个雇工,但其他三人都与之熟识,为了避免麻烦,秋娘重新找了新雇工过来。
她和清言两人还和以前一样,轮班给雇工送饭。
清言这边的地里菜都收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少部分留种的。
大豆还能再放几天,红薯是要在寒露之前收完的,要不然就要坏在地里了,是要抓些紧的。
每天到傍晚,邱鹤年就匆匆忙忙从铺子出来,推了车过来,和两个雇工一起,把挖出来收拾好的红薯一袋袋装好了推回家。
大豆还要麻烦些,秧子割下来以后,还要在地里晒个两三天,再拉回来脱壳装袋。
拉回来以后的活基本就归清言了,他需要把豆壳都拍打下来,用簸箕将壳和瘪了的坏豆子簸出去,再装袋。晚上邱鹤年回来了,就两人一起干,偶尔李婶也会过来帮忙,忙得热火朝天的。
秋收期间,铁匠铺子也格外忙碌,从早到晚,进进出出的人不少。
邱鹤年铺子、地里两头顾,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十来天,夫夫两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做,只中午为雇工做顿好的,自己经常是煮一大锅米饭吃一天,菜就什么多了吃什么,中午没多的,就家里有什么洗了随意炒一炒吃了。
吃完继续干活,一直到外面黑了干不了了,洗干净了倒头就睡。
到秋收季节,会有外地人驾了牛车来收粮。
红薯收上来以后,清言留了够两人吃的,大部分都卖给了收粮的,这样比自己去镇上或县里卖,赚钱要少一点,但省事得多,要不然光是把这些红薯运过去,都要把人累得够呛的。
大豆的话,直接拉去村里油坊,换了几大桶豆油,够家里吃一整年了。
地收完了,清言让雇工好好休整了一遍,该施肥施肥,该灌溉灌溉,为明年春播做准备。
全都忙完了,两口子坐在一起算账,算完了一看,利润并不高,但好在没赔本。
今年第一年,投入大一些,明年会好一些。
清言也有扩大规模的想法,现在地还是太少了,工夫没少费,收获是有限的,如果多租或买一些地,雇更多的人,单亩成本反倒会下降,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具体要不要这么做,他还有时间琢磨琢磨。
不过,这几十亩地种下来,确实远远没有铁匠铺子赚得多,甚至,也是赶不上摆摊的利润的。
清言感慨着道“都说粒粒皆辛苦,这农民
一年到头的是真难啊。”
在铁匠铺子最忙那几天,刘发家的亲戚又来过一次。
小庄眼神好使,看见了就跟师父说“那奇怪的一男一女又来了。”
邱鹤年往外看了一眼,就与那对中年夫妻眼神对了个正着,而且对方发现被发觉了,还是毫无避讳,甚至还对他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
邱鹤年脸上面无表情,嘴唇微动,吩咐小庄道“关门。”
没过几天,清言和秋娘出门去县里看杂货。
地里的活忙完了,终于有闲了。
李婶的雪花膏和香水又出来一批,面膜也快出来了,他该进些货准备摆摊了。
两人还没出村,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哥儿走在前头,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那哥儿就回过头看了过来。
这张脸清言认识,是刘发亲戚家的那对龙凤胎的弟弟,叫刘湘。
刘湘见到清言以后,脸上现出有些夸张的惊喜神情,张大了嘴巴说“啊,是你,好看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