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合幺跟他娘说道“你说要给我说个小妾,都说了多久了,连个毛都没看见”
老太太伸手在他儿子额头上点了一下,“我倒是想给你找,省的你天天睡窑子里不着家,可家里哪来的银钱给你说小妾米缸这两天又空了,我去镇上买了发霉的陈米勉强续上了,饭都快吃不上了,你还想着小妾”
说着,她问她儿子道“前几天我不是让你把家里那四十亩地找人租出去吗,咋样了”
王合幺不太耐烦,“问过了,没人租。”
闻言,老王太太纳闷道“怎么会没人租呢,咱要的租金也不高啊。”
王合幺不吭声,他那些喝酒的朋友偷偷告诉过他,村里人都不敢租他的地,怕他秋收时闹事,到时候白忙活一年。
老王太太犯了难,说“要么再去跟那个丑八怪要点钱去,那地就算是自己种,也得有钱买种子和肥料啊。”
王合幺脸色一下子沉下去,骂道“那个狗娘养的,我上次去找他,他说以后一分钱都不会再给我,”他咬牙切齿道,“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他好看”
晚饭上只有发霉的高粱米饭和一盘子炒野菜和一碟子咸菜,没有肉,更没有酒,王合幺越吃心情越差。
吃完饭,他没钱再去赌场了,就在村子里瞎逛,听见谁家玩牌呢,就往人家进。
进去也就是干看着,手痒得不行,可口袋里溜空。
打牌时有人喝酒,他馋虫犯了,厚着脸皮跟人蹭了半壶酒喝。
他日日饮酒,酒量没升反降,半壶就把他喝得里倒歪斜。
主家媳妇瞪了他好几眼,那家男人见了媳妇眼色,推了纸牌,说“天晚了,不玩了不玩了。”
王合幺从那家出来了,无处可去,站街上发愣,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身后那家一直没人出来,打牌的笑闹声又起来了,合着就把他给变相撵了出来。
王合幺骂了一声,嗖嗖往家走,家里不舍得点油灯,都睡下了。
他进了外屋,摸索着找到菜刀,就又出去了。
又回到那家人门外,听着里面说话玩牌的声音,他牙根咬得死紧,就要冲进去给他们颜色瞧瞧,可都已经进了院子,到了屋门口了,他又退缩了。
里面起码有四五个男的,他肯定打不过。
王合幺憋屈地出了那院子,焦虑地在街上来回乱走,走着走着,他脸上露出发狠的表情,拎着菜刀在嗓子眼里骂道“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不给我钱,我现在就去你家把你弄死”
他念叨着狠话,往村子西边疾走,醉得浑浊
的脑子已经开始幻想那个丑八怪死了以后,房子、铺子还有地都得归他。
还有那个嫁进来的小哥儿,长得比地里新发芽的小葱还嫩,到时候他也一并接手,看他不把那小美人儿操到天天下不来床
村子一共也没有多大,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合幺就到地方了。
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人,只零星一两户人家还亮着油灯。
王合幺特意垫脚往院子里看了看,见里面窗子都是黑的,顿时胆子更大了。
他试图悄悄从院墙翻进去,但墙比他个头还高,而且他醉得脚步虚浮,试了好几次都没上去。
王合幺懊恼地用头撞墙,撞了两下,疼痛让他短暂地振作了一会,他立刻又一次尝试,这次终于费了好大劲爬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