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脸红得快滴血,男人让他说,他反倒说不出口了,只伸手轻轻扯住对方披在身上的衣衫一角,依赖地晃了一晃。
邱鹤年也没逼他往下说,只是嗓音极低道“我失智伤了你怎么办”
清言仰着头看他,目光如水,“我疼了,就狠狠咬你。”
男人的胸口处,现在还有淡淡的没完全消退的牙齿痕迹,第一个晚上,清言疼极了咬了这么一口,他才恢复了神智。
邱鹤年沉默了一阵,似在考虑什么,声音嘶哑道“铺子里镇日烧火,屋内燥热。”
“嗯。”清言没明白他此时提及这个的原因,不过还是应了一声。
之后,男人的声音更低更哑了,说“清言不热吗”
清言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他穿着外出的棉袍,外面还套了棉马甲,炉子里火正旺,坐在这里他都能感受到火苗炙烤的热度,摸了摸额头才发现自己出汗了。
他正想回答“是挺热的”,话还没说出口,却突然顿悟了什么,一时间睁大了眼。
男人看他明白了,就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空间。
清言咬着唇站起身,眼睛里雾蒙蒙,快羞哭了,却还是愿意抬手摸上领口的盘扣,一粒粒解开。
尽管铺子里很热,可皮肉直接与空气接触,还是让清言的身体微微发颤。
他就这样白晃晃、嫩生生地倚靠进男人的强壮的怀里,在他耳边哭着说“你欺负我。”
男人肩上披着的外衫落了地。
现代世界的“思想巨人”,在一个古人面前一败涂地。
过程里,清言好像听到了有人在铺子外叫门,而且不只一次,只是已经顾不上了,他双脚都离了地,手死死抓着环在腰腹上的手臂,疼得厉害时,想咬人,可努力回头也根本够不到。
到后来,清言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炉火很红很热,他很渴。
太阳落山了,天蒙蒙黑。
周边的吃食店铺在收拾摊位准备关门回家了。
大门紧闭了好半天的铁匠铺子终于开门了。
学徒小庄手脚利落地浇灭了炉子,拿了钩子往出掏煤渣。
他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在嘀咕,中午他出门给镇上送货,师父明明嘱咐了他早些回来,别在外面贪玩。
可他急急赶回来了,铺子门却关了,怎么敲都没人应。
他还以为师父有事先走了,可附近馒头铺的老板拍胸脯保证他师父就在铺子里没出去。
他没办法,就只好在外面等,冷了就去馒头铺里等。
后来,村里一个姓马的女人来取打好的铁锅,又敲了一阵门,还是没人应,那人等的不耐烦,说明天再来取,就走了。
小庄是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有余,那道紧闭的厚实的大门终于被从里面推开了。
一股热气从里面扑了出来,他师父探身看了看他,说了声“回来了”,小庄
心里说“早回来了”,他跺跺脚底沾上的灰,恭敬叫了声“师父”,就进了铺子。
一进门,他就愣了愣,因为铺子里不只师父一人,这两天师父住的板床上,现在有个身形单薄的人背对着这边躺在上头,好像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