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润青嘴角微弯“这话听着很耳熟,我记得你在幻境里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说一次不够,说两次,这自然是我的真心话。”“瑶贞”的手捏住她的耳垂,语气仍然有一种顽皮的娇嗔“你也是很想我的对不对,要不然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叫我把你拐出来呢。”
“我只是怕你在山里会伤及更多人。”
“哼,口是心非。”
郁润青低下头,鼻尖微动,似乎是寻着味道去注视“瑶贞”的眼睛。
“瑶贞”托住郁润青的脸,用那少女独有的,稚嫩又清甜的声音说“她漂亮吗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你也喜欢吗你怎么可以给她煮猴耳朵面呢,你还要给她炸小肉丸”
“玹婴,你这样故技重施,只会让我想起从前的愚蠢可笑。”
“我从前是不是让你很伤心都是我不对,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你原谅我,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嘛”
郁润青笑了笑,忽然握住“瑶贞”的手腕,一把将她按在鬼车鸟的背上,旋即两指并拢,指尖下压,在“瑶贞”拼命挣扎下毫不犹豫的定住她眉心。
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一缕元神从瑶贞双目中喷涌而出,仿若离笼之鸟,惊惶逃窜,眨眼间便消失在深浓夜幕里。
郁润青缓缓松开手,微微俯下身,拍了拍瑶贞的脸。瑶贞痛昏了过去,丝毫没有反应。
“师父怎么回事啊”
钟知意被九头鸟的某一个头叼着,下落不明。
如此劣势,令郁润青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你能看到玹婴
那张召将符在哪吗”
钟知意的声音在狂风里颤抖“看啊不到啊”
鬼车鸟近月而行,高约千尺,此刻身负召将符,不把二人带到目的地是不会停下的。郁润青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手帕,一时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两个小倒霉蛋全须全尾的带回淮山。
她摸摸瑶贞的腰间,并没有摸到随身佩剑,反倒是摸到了一张纸。郁润青将纸展开,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也顾不得许多,只随便折一折,折成纸雀的样子,而后滴血为咒,命其去寻岳观雾。
做完这些,躺在她怀里的瑶贞终于悠悠转醒,呢喃着唤道“润青师姐我们这是在哪啊”
“你不记得”
“记得什么”
瑶贞虚弱地翻过身,吐出一大口血,气若游丝道“润青师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好痛啊”
郁润青抚了抚她的背,用灵力修复着她断掉的经脉“没事,过会就不痛了。”
瑶贞缓了片刻,果然好转,她费力的抬起头,看向那仿佛近在咫尺的月亮“我们这是要去哪”
郁润青不知道该怎么和瑶贞解释现状,只能说“玄冥教,极乐宫。”
瑶贞瞠目结舌“极乐宫为什么”
郁润青拉着她坐起身,颇为疲惫道“去找找小六,她恐怕也快要死了。”
瑶贞虽然一头雾水,但闻言还是赶忙爬起来去解救被鬼车鸟叼在嘴里的钟知意。
钟知意好不容易得了救,却丝毫不见喜色,惊魂未定的看着郁润青“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郁润青想了想说“你试着把流云伞召来,然后,先带瑶贞回淮山吧。”
钟知意迟疑了,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这么远,我怎么召啊。”
郁润青道“那是你的法器,召之即来是最基本的。”
向来傲慢狂妄的钟知意,此刻竟流露出些许气馁的神态“可是,谁都能催动它,比起我,它反倒是更听师父你的,我有时候真怀疑,我到底有没有资格驾驭它。”
瑶贞盘膝坐在一旁,戳了戳她的肩膀,小声道“欸,我觉得每个人的法器就像我们养的小猫小狗,你的流云伞一定是很贪吃很好骗的小狗,所以很容易就被肉骨头勾引走啦,不过,它肯定还是最喜欢你的,你遇到危险,不管多远它都会来救你的,试试嘛。”
钟知意眼眶一红,猛地将脸扭到另一边,硬声硬气地说“试就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