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观雾道“谁说无人,这不是有一个。”
郁润青虽然看不见,但也清楚“有一个”是指她,忙说道“宗主,我去江州。”
岳观雾并不理会,嘱咐了女修几句后,又俯下身继续给她上药。
郁润青听到女修离开的脚步声,偏过头道“师姐,我不想留在淮山授课,你让我去江州好不好”
岳观雾往一旁避了避“转过去。”
“”郁润青背过身,摸索着解开扣子,褪下长衫,温吞吞的说“师姐,你让我去授课,根本是误人子弟,何况我眼睛又这样”
“闭嘴。”岳观雾呼吸微颤,似是强忍怒气。
郁润青没说话了,她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惹人烦。
井下地窖实在逼仄,郁润青与长牙缠斗时无可避免被划了十几道血口子,看着遍体鳞伤,其实都是皮外伤,不算太严重,背上那几道甚至无需包扎,撒上药粉就能止住血。
郁润青想着不应当让她师姐烦上再添麻烦,便说“剩下的我自己弄。”
“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岳观雾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郁润青微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有东西丢到了自己旁边,而后岳观雾脚步声渐远。
郁润青慢慢地将药瓶摸到手里,给自己腹部那道将近一指宽,血肉模糊的伤口撒上了药粉,又用白纱重新缠好,她用手摸着,感觉没有血渗出来,轻轻舒了口气,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真疼啊原来长牙留下的伤会这么疼。
郁润青紧抿着唇,忍痛穿好长衫,也不管扣子是不是齐整的,便侧身倒在了床上,累的一动都不想动了。
可是,安静的躺了一会,待呼吸平稳后,郁润青隐隐听到外间传来细微的响动,有点像是煮茶的声音。
“师姐”
岳观雾走过来,在床前站定。
郁润青笑了一下道“我以为你走了。”
岳观雾声音很轻,似有几分讥诮地说“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
“药呢,给我。”
岳观雾身上同样有长牙留下的伤,还没来得及上药。
郁润青坐起身,抬手将药瓶递了过去,随即听到一旁传来衣物摩擦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岳观雾的呼吸也随之急促了许多。
原来她也觉得痛。
想一想,那贯穿她肩膀的血洞,已经在她身上将近七
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