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润青道“腥味,水腥味。”
宁昭道“这小姑娘发病至今,得五六日了,未曾沐浴更衣,有味道也难免的。”
郁润青道“我看上香河水位很低,近几日应当没有下过雨,可船内潮气极重,你瞧,那梁上都挂着一层水珠,这里面一定是有说法的。”
宁昭思忖片刻道“听起来像是水祟作乱,不过区区水祟怎么有本事闹出这么大动静”
郁润青心里多少有数了,更不急,气定神闲的走到花厅,把手伸进养着几条小鱼的白瓷缸子里,一边搓洗一边说道“未必就是水祟,兴许是黑水渠鲤鱼精那种假神呢,总之,你先去找县令,查问患病百姓的父母这个月和上个月的行踪,看看有没有互通之处。我想多半是有的。”
“好你这么说我心里可轻快多了那我现在就去”
“带上瑶贞,免得有命去没命回来。”
“不会的不会的,这些人指望着我救他们的孩子呢。”
宁昭虽是这样说,但走的时候还是招呼上了瑶贞。河岸旁闹着要人的百姓一见宁神医走了,还带走了手持宝剑威风凛凛的小仙长,便以为船上是无人看守的,纷纷要往船上来,然而刚靠近就被猛地弹了出去。
众人疑惑的向上看去,只见一玄衣女子立于船头,手捏着一沓明黄色符篆,她随手将符篆一张一张的甩出去,那符篆不落不走,定定的悬在半空,立即结成咒阵。
为首者见多识广,意识到船上的玄衣女子并非等闲之辈,心下一喜,高声道“这位仙长我等只是思子心切无意冒犯求仙长给我等一个准话我儿到底还有没有的治她母亲在家眼睛都快要哭瞎了”
郁润青道“十一个时辰内必有定论,你们回去吧。”
众人见她颇有出尘脱俗的谪仙之姿,心里便信了大半,迟疑片刻后就各自散去了。
待到了夜里,宁昭满脸喜色的领着瑶贞回到船上,将几个油纸包扔到郁润青面前“喏,给功臣带的烧鸡,还有酱牛肉。”
瑶贞在旁补充道“小鱼干小鱼干,可好吃了。”
郁润青解开油纸包,笑道“你们俩在外边吃饱喝足了,拿剩菜回来糊弄我,还说是犒赏功臣的。”
事有轻重缓急,这会宁昭也不同她拌嘴“说正事,有眉目了,上个月十五到这月十五,那些活尸的母亲都曾去拜过慈母庙。”
“慈母庙又是假神作乱”
“那慈母庙就在县衙附近,我带瑶贞去看了一眼,没什么怪象,是一座空庙。”
“什么来历”
“庙里有碑,大意是说宝德一十二年,肇安县出过一次水患,当时有一对母女被困在了屋脊上,四面皆是春汛洪流,众人远远看着,想救却救不得,眼见水位越来越高,就要将母女俩吞没,那母亲忽然将女儿抱了起来,高高的举过水面,至
死都没有放开手,后来女儿得救了,百姓们无不潸然泪下,县令也将此事上达天听,皇帝以仁孝治国,便亲自下旨为慈母树碑立传。”
郁润青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女儿得救了,那做母亲的即便溺亡,也不会有什么怨气。何况还有庙宇供奉,不可能时隔二百多年回过头来残害旁人的儿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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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所以线索到这里就又断了。”宁昭重重的叹了口气“今日先这样吧,我太累太困了,横竖那些活尸还生龙活虎的,一时半刻饿不死,我得先睡一觉了”
郁润青“我答应他们,十一个时辰内必有定论。”
宁昭“我杀了你信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