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清无言片刻,只得答应今晚多用一碗饭。
沈随风离开,书童又探头探脑进了屋。
“世子,您告诉沈大夫,他兄长联合其他商行不再跟营关有生意往来的事了吗”书童问。
祁景清眉眼沉静“殿下都没说,我为何要说”
书童顿了顿“这不是跟他说了,他能帮忙解决殿下的困境么。”
“我自己就可以帮殿下,为何要他再掺和进来,”祁景清垂着眼眸,轻轻抚过虎口上的针口,“既然他觉得不过问殿下的事,便可以不产生分歧,日后也能和殿下长长久久,那便随他去吧。”
书童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再说话。
沈随年这次显然是下定了决心要跟冯乐真斗到底,随着各路商队不再来营关,营关的布料、棉花、皂角等一应事务都在紧缺,尚存的那些价格飞涨,百姓好不容易跟官府合作挣来的那点钱,几乎要全贴在这次飞涨的价格上。
眼看着天气渐渐冷了,百姓手里的银钱逐渐紧缺,过冬的物资却还没怎么准备,整个营关都陷入慌乱之中,就连不问民生的祁镇也坐不住了,直接杀进了长公主府,质问沈随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随年虽然是悄悄来的,但对他知道自己在长公主府的事并不惊讶,毕竟整个营关都是祁家的地盘。
面对祁镇的质问,沈随年直接将原因告知,于是祁镇转身就去找了冯乐真。
“看你平时还算聪明,怎么一到这种事上就开始拎不清了,世上男子多得是,你若想要,就去军营里随便挑,要多少本侯都给,何必非为了一根草得罪沈随年。”祁镇作为为数不多知道沈随风和沈随年关系的人,跟冯乐真说话时难得苦口婆心。
冯乐真淡定看他一眼“本宫要谁都给”
“当然本侯若是有半分犹豫,就不是个人”
“那本宫要祁景清。”
“你放屁”祁镇几乎踩着她的尾音回答,说完还有些气急败坏。
冯乐真笑笑“可见在侯爷心里,仍有即便为了百姓也无法豁出去的人,巧了,本宫也有。”
“放屁”祁镇又来一句,“景清是本侯的儿子,沈随风难道也是你儿子”
“本
宫爱他如子。”
“冯乐真,本侯没空与你说笑,你去大街上看看,百姓都被如今的事闹成什么样了,”祁镇咬牙切齿,“你也在营关快一年了,也该知道营关的冬天是真的能冻死人的,若他们在第一场雪到来之前,不能把过冬的全部物件准备妥当,只怕会熬不过这个冬天。”
冯乐真垂眸喝茶,对他的话不置一词。
祁镇气得跳脚,恨不得拿刀给她戳个对眼,但到底什么都没做,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他一走,冯乐真的眼神便冷了下来“阿叶,”
阿叶从暗处出来,担心地看着她“殿下。”
“京都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冯乐真不再说话,只是端着茶杯的手渐渐用力。
祁镇这次前来,便彻底开了个头,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劝,沈随风察觉到府中氛围不对,可惜沈随年有言在先,一旦教他知晓,营关便再无机会,所以每个知情人都对他讳莫如深。
冯乐真越来越沉默,每日里不再出门,经常在书房一坐就是一天,他好几次找理由去找她,可惜每次都是相顾无言。
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要抓不住了。
“我觉得你就是想太多了,你以前从不这样。”沈随年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