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应该是朋友吧。
听到他的回答,祁景清浅浅一笑“没事,快回去吧。”
沈随风莫名,但见他不欲多说,便也没有再追问,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祁景清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终于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长公主府内,冯乐真将某人渣写的字条拍到枕头上后,便款款更衣出门了。
后院内,陈尽安一大早起来就帮厨房的大娘打了满满两桶水,又把院子里的积雪扫了扫,等所有活儿都干完后,才抄起一根木棍开始练剑。
这次与漠里的悍匪交锋,他在招式上隐约有了些领悟,于是将平日练惯的招式略微改了改,只觉一招一式愈发凌厉了不说,身形也快了不少。
因为这明显的进益,他心中难得快意,等一套剑招练完时,已经是大汗淋漓。
啪啪啪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陈尽安眼眸微动,还未回头心跳便快了一拍。
“你出门一趟,是被高手指点了么,怎么进步如此飞速”冯乐真噙着笑问。
陈尽安喉结动了动,等再回过头时,眼底的情绪尽数敛去,又成了一颗沉默寡言的石头“殿下。”
“身上的伤好全了吗”冯乐真问。
沈随风怎么什么都同殿下说。陈尽安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却还是乖乖回答“好全了。”
“胡说,随风的伤比你轻,尚且都没好全,你又怎会痊愈,”冯乐真不满地看他一眼,“正是因为你们总是不对本宫说实话,本宫才每次让你们脱了衣裳亲自检查。”
“真的好了,”陈尽安重复一遍,说罢对上她的视线,抿唇,“只剩一些淤青,还有一些痂没掉,别的都好了。”
“腿呢”冯乐真眯起眼睛。
陈尽安“腿没事,就是热时会痒。”
“那是冻伤了,记得每日里多涂药膏,切莫偷懒。”冯乐真提醒。
陈尽安垂下眼眸“是。”
“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在家休息,哪都别去了。”冯乐真说罢叹了声气,“旧伤添新伤,怎么也该缓上些时日。”
“确实该歇着,练剑这种事更要杜绝,否则冻伤痒疼,就等着受罪吧。”
身后传来清亮的声音,冯乐真和陈尽安同时回头,便看到沈随风背着药箱闲散地靠在柱子上。
“给殿下请安。”他勾起唇角懒洋洋开口,却没有任何行礼的意思。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凉凉道“本宫可受不起沈先生的大礼。”
沈随风眉头微扬,扭头看向陈尽安“陈少爷,您还真是闲不住啊,昨日刚到家,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
陈尽安一看到他就想走,可殿下还在这里殿下只要在这里,他便挪不动脚步。
他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殿下了。
“关你什么事。”他脱口而出,等对上冯乐真惊讶的视线时,顿时涨红了脸,“卑、卑职不是”
“可以啊尽安,几日不见出息了这么多,都学会凶人了,”冯乐真与陈尽安说着话,目光却看向了沈随风,“做得好,下次继续,咱们不惯着某些人。”
某些人无奈“殿下可千万别这么说,他会当真的。”
“怎么,沈先生也会怕”冯乐
真扬眉。
沈随风摊手“沈某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石头会说话。”
冯乐真被他的言语逗笑,一回头便看到陈尽安无措地站在原地,她眸色顿时柔和了些“回屋歇着吧,这几天就不要乱动了。”
“是。”
冯乐真又叮嘱几句,便转身离开了,沈随风继续抱臂靠在柱子上,直到她从自己身侧经过时,给他留下一道意味深长的视线,他才玩味地笑着跟过去。
两人没说话,可默契尽在不言中,陈尽安身为见证人,心脏仿佛被什么压住了一般。但他不会细究这种感觉是什么,也不会细究为何会出现这种感觉,他只是有点遗憾。
遗憾自己在被沈随风调侃时,明明已经强忍着离开的冲动停在了原地,却还是不能多看殿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