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也不阻拦,只是笑盈盈在亭子里坐下。阿叶偷瞄她几眼,等小姑娘走后立刻问“殿下怎么对她那么好,竟想让秦管事给她开蒙。”
“大约是本宫心善。”冯乐真一本正经。
阿叶“”
“什么表情,难道不是”冯乐真扬眉。
阿叶干笑一声,实在说不出夸奖的话。
这一场小小的插曲,谁也没有再提及,转眼到了晚上,冯乐真按时去醉风楼宴饮。
沈随年早已经等候多时,见她来了便迎上去“参见殿下。”
“这醉风楼可真是雅致,沈大少找这么个地方,想来费了不少心吧。”冯乐真微笑寒暄。
阿叶一听险些笑出来,心想殿下也是会损人,嫌地方寒酸也不直说,说什么雅致不雅致的。
沈随年笑着解释“这是舍弟六岁时,草民送他的生辰礼,如今也过去十几年了,一应物件都旧了不少,还望殿下恕罪。”
阿叶“”不愧是沈家,六岁孩童过生辰收的礼物都这般大手笔。
“原来如此,”冯乐真含笑颔首,“不知沈大少邀本宫来此所为何事”
“草民请殿下来,是想向殿下道谢,”沈随年端起酒杯,神色郑重许多,“这第一杯,是谢谢殿下阻止皇上修运河,保全了大乾商贾的营生。”
说罢,他一饮而尽。
冯乐真拈起酒杯,却没有喝的意思“运河不修,赋税不增,的确保全了大部分商贾,沈大少身为商贾之首,这杯酒本宫就受了。”
沈随年儒雅一笑,又斟了杯酒举起“这第二杯酒,是谢谢殿下这段时间对舍弟的照拂,他那性子实在叫人头疼,想来也没少气殿下,草民得谢谢殿下留他一条狗命。”
阿叶被他的说法逗笑,清了清嗓子才忍
住。
冯乐真想了想,点头“确实没少气本宫,本宫觉得沈大少得喝两杯才行。”
沈随年大笑,干脆自罚三杯。
“沈大少好酒量。”冯乐真赞赏。
“这杯酒,却是赔罪了。”沈随年又倒一杯,叹了声气道,“听舍弟说,答应了护送殿下去营关,能为殿下效劳,实在是他的荣幸,只是临近年关家中事忙,草民实在需要他来周旋,故草民只好斗胆向殿下讨个人情”
阿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但见自家殿下脸上笑意不减,便只能面无表情垂下眼眸。
“当然,人情也不是白讨的,”沈随年笑道,“殿下此去营关路途遥远,少一人护卫便多一分危险,草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给殿下再带些人。”
说罢,他击掌三次,雅间的门顿时开了,两个容貌清俊的少年便走了进来。阿叶见状顿时心头火起,直想质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家殿下难不成是谁都可以吗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自家殿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两个少年郎。
她“”真是不争气
“这两个小子身家清白,一个擅医,一个身手极佳,护卫殿下想来不是问题,”沈随年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每一张都是一万两,“这些是草民为殿下准备的盘缠,知道殿下不稀罕这种铜臭之物,但路上总少不得要用钱的地方,殿下带着,草民也更放心些。”
“沈大少这是拿银子打发本宫呢”直到此刻,冯乐真的神色才淡了一分。
沈随年忙道“草民不敢,只是草民鄙薄,除了有些银钱,别的什么都给不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沈大少身为大乾第一富商,能给本宫的可多了去了,”冯乐真凉凉开口,“只看沈大少愿不愿而已。”
沈随年苦笑一声“沈家祖训在上,草民不敢违背。”
冯乐真不说话了。
雅间里静悄悄,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刚进来的两个少年郎更是惶惶,像两只小兔子。
一片安静中,冯乐真突然开口“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