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我那不成器的继子呢”
“沈大夫天不亮就出门去了,说要是你问起来,就让你安心等着。”老李头说着,从厨房端出一小盆蒸红薯。
冯乐真看到红薯顿了顿,问“不是说还有半个月才能挖”
“沈大夫是我们的大恩人,哪能让恩人的继母饿肚子,这是我们全村的一片心意。”老李头笑呵呵道。
盆里的红薯个头都不大,十几个才凑了这么些,看得出来种红薯的地并不肥沃。
冯乐真盯着看了片刻,问“本宫我记得你昨日说过,这些红薯是在山上种的”
“是呀,我们开了荒,才种出这些。”老李头回答。
冯乐真“为何不在自家田里种”
“我们村没有自己的田地,一向是养家禽牛羊,贩卖换粮过活,其实日子还算不错,只是去年养的这些东西害了毛病,只能全烧了,”老李头笑道,“姑娘看着像是出身富贵人家,只怕没听过一句话,叫家财万贯,带毛
的不算,说的便是我们这种情况。”
冯乐真眉眼和缓“既然那些都烧干净了,为何不养新的”
“姑娘有所不知,牲畜虽然都烧了,却难以保证那些病也会跟着消失,所以按照过去的经验,得空上三年再养,所以这几年便全靠先前的积蓄跟山上弄的那些吃食过活,日子才艰难些,但只要熬到明年,日子又会好过起来,到时候姑娘再来,我给你杀鸡宰羊,保证不再让你吃野菜。”老李头解释。
冯乐真从盆子里拿了一块小小的红薯“去年出事以后,你们便一直吃野菜度日”
“除了赔进去的钱,各家多少还剩些积蓄,花到今年也差不多了,”老李头笑道,“等红薯一收,冬天就不必担心口粮的事了,再熬明年大半年,就可以继续养家禽牲畜了。”
冯乐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老李头想起屋里还有一点珍藏的白糖,便特意回屋去拿,小院里只剩冯乐真一人。她盯着红薯看了片刻,正要放下时,视线里突然出现熟悉的衣袍与靴子。
她顿了顿,将红薯放回盆里,与从外头带了一身寒气回来的沈随风对视“去哪了”
“殿下伸手。”沈随风背手站着,显然有什么东西要交给她。
冯乐真本不想理会他无聊幼稚的游戏,但看到他被露水洇湿的肩膀,却还是伸出手。
一个沉重的布袋落在掌心,冯乐真的手被压了下去,又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托住。
“这是什么”她问。
沈随风“打开看看。”
冯乐真将东西放在膝上,解开绳子后把袋子打开
是一袋子面粉。
冯乐真抬眸看向他。
“高兴了”沈随风问。
冯乐真挑眉“不仅高兴,还很感动,总想做点什么。”
“想做什么”沈随风俯身看着她的眼睛问。
冯乐真想了想,勾唇“以身相许如何”
沈随风笑了一声,还没开口说话,耳边突然传来罐子落地的声音。
他和冯乐真同时扭头,便看到老李头一脸震惊地站在寝房门口,脚边的地上还有一个罐子咕噜噜滚来滚去,里头的白糖跟着翻滚,但因为太少便幸运地没有洒出来。
“你、你们”老李头还在发愣。
沈随风默默站直了“不是您想的”
“你们这是造孽啊”老李头长叹一声。
冯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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