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冯乐真突然打断,“还是让他们回去吧,你带来的人,我不敢用。”
她言语平静,话里却带着锋刃,冯稷一愣,继而大怒“你这是何意”
冯乐真别开脸,将他彻底无视。
自从他五年前登基,就再也没有被这样怠慢过,冯稷一时气得手都抖了,正要向她发难,却被李同给拦住了。
“殿下今日说话怎么句句带刺,是因为傅大人受伤了心情不好,还是因为和皇上有什么误会”李同笑呵呵开口,眼角的褶子挤成一团。
话音刚落,一个婢女从屋里跑了出来“断箭拔出来了血也止住了”
院中众人同时看向她,婢女自知失礼,连忙行礼道歉。
冯乐真虽然没有言语,但陈尽安却看得出来,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周身的气势也愈发强盛,相比之下所谓的九五之尊,在她旁边暗淡得就像一杯灰土。
冯乐真抬步要往主寝走,却被冯稷突然拦住。
“不说清楚,就别走。”冯稷强忍着怒
火开口。
冯乐真平静看他一眼“好,那我便与皇上说清楚。”
说罢,她转身便朝前厅走去,冯稷深吸一口气,黑着脸跟了过去。
进了前厅,冯乐真直接在主位坐下,冯稷一晚上被她气了多次,此刻也有些麻木了,于是一屁股坐在她的对面。
刚一坐稳,秦婉便奉上一份陈词,冯稷不悦地接过去,看清写的是什么后顿时大怒“简直是胡说八道朕何时下令让庆王妃取你性命了”
“这是庆王妃的口供,后面有她的画押,白纸黑字,条条分明,”冯乐真淡淡开口,“皇上既然知道了我们遇刺的消息,应该也知道我派人将庆王妃抓来的事吧”
她派了几十侍卫去拿人,一路上招摇过市,冯稷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意思是,庆王妃跟刺杀一事有干系”
“皇上到现在还要跟我装傻”冯乐真目露讥讽。
冯稷黑脸“都说了朕与此事无关,你将庆王妃叫来,朕亲自审问。”
“将她带来,好让皇上杀人灭口吗”冯乐真反问。
冯稷气得拍桌子“放肆恒康,记住你的身份”
冯乐真垂眸“臣正是记得自己身份,才没有直接上报大理寺公开审理,叫天下人都知道当今皇上是一个不顾亲情残忍暴虐之徒。”
“你”
“殿下息怒,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皇上好端端的,怎会杀自己的皇姐呢”李同苦口婆心地劝,“不如将庆王妃叫来仔细盘问,看她为何要污蔑皇上。”
“李公公这就料定她是污蔑了”冯乐真抬眸看去。
李同讨好一笑“庆王妃寡居多年,贸然被带到长公主府,吓糊涂了说胡话也是正常。”
“哦,原来李公公不是说她污蔑,是说本宫屈打成招。”冯乐真恍然。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仅凭她一面之词就冤枉皇上,未免太过草率。”李同忙道。
冯乐真眯起眼眸“草率吗本宫倒不觉得,公公也知道庆王妃寡居多年,庆王府没有进项,府中存的值钱物件能卖都卖了,才算能勉强度日,可多日前突然大办荷花宴不说,如今还能用高价买通那些亡命之徒为她卖命,显然是之前有了一笔不小的进项,据本宫所知,这样一大笔钱若是出自宫里,内务府的账上势必会有记录,想确定这份口供是胡言乱语还是有凭有据,不如咱们一同查查这进项是否与皇宫有关”
李同皱眉看向冯稷,见他心虚地别开视线,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老奴想起来了,多日前老奴向皇上进言,请他多加抚恤,所以从宫中支了一笔银子给她难不成她用这些银子做了坏事”李同一脸震惊。
冯乐真无声笑笑“皇上对庆王府多年不闻不问,偏偏在本宫反对修运河之后,给了庆王妃一大笔银子,偏偏庆王妃用这样一大笔银子办了荷花宴,还用自家侄女的清白污蔑傅知弦,偏偏事情不成后,又花钱买凶要杀本宫,这么多偏偏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