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汤下肚,她烦躁了一晚的心总算安定,也渐渐开始犯困。
秦婉叫服侍的众人退下,转身离开时犹豫一分,还是开口了“傅大人先前走时,突然问过奴婢陈尽安在何处。”
“你怎么回的”冯乐真不紧不慢地问。
秦婉“如实回答,在偏院休息。”
“嗯,知道了。”
秦婉见她愈发困倦,便低着头转身离开了。
冯乐真这一觉睡到下午时才醒,起床后也觉得神清气爽,没有那种久睡之后的倦怠感。
睡好了,心情就好了,心情一好,便想起了心情不怎么好的傅知弦。她沉思片刻,便让阿叶准备马车,打算去傅家一趟。
阿叶听到她说要去傅家,顿时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冯乐真问。
阿叶咳了一声“殿下去傅家,是想找傅大人”
“不然呢”冯乐真无奈,她去傅家还能是找别人么。
阿叶“那殿下别去了,傅大人的马车一直在咱们府外停着呢。”
冯乐真拿着发钗比对的手一停“他昨晚没走”
“走了,但很快又回来了,”阿叶摸摸头,“您当时已经睡下,奴婢不敢打扰您,便一直没说。”
冯乐真顿了顿,看向梳妆镜中的自己。
一刻钟后,她亲手拉开了傅家马车的车门。
傅知弦还穿着昨日的衣裳,却比昨日多了几分疲惫。
四目相对的瞬间,傅知弦喉结动了动“殿下。”
“不是走了吗”她昂着下颌,明明站在低处,瞧他的视线却居高临下。
傅知弦与她对视许久,最终还是回答“走了,又回来了。”
“为何回来”冯乐真问。
傅知弦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不得不说,傅大人这张脸,实在有叫人心软的资本,尤其是那双一夜未睡的眼睛,泛着天然的红,好似碎开一点纹路的瓷瓶。冯乐真叹了声气,主动朝他伸出手。
傅知弦唇角翘起一点弧度,握着她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腰带的事,本宫暂时没办法跟你解释。”冯乐真牵着他往府中走。
傅知弦“殿下只消告诉我,昨晚”
“没有。”冯乐真
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
傅知弦唇角笑意渐深“知道了。”
“这就信了”冯乐真眉头微挑。
傅知弦将她鬓间碎发抚直耳后,声音还带着熬过夜的沙哑“殿下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若真有什么,早就光明正大领出来了,哪会叫人这般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