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也不知道这些男人都突发了什么恶疾,大半夜的不睡觉,全在这个时候来寻她。她这人平日没什么脾气,唯独不喜欢休息时被人打扰,结果短短一天被吵了两次,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冷着脸推开绯战,起身将灯烛点上。
屋子里亮了起来,烛光下绯战灰蓝的眼睛更接近黑色,削弱了几分异族感,有点人畜无害的意思。
面对这样的灯下美人,冯乐真只有一句话“不想被长公主府的侍卫打死,就给本宫藏好了。”
“殿下打算金屋藏娇,怎么也不问问本王子是否愿意”绯战勾唇,眼底满是挑衅。
冯乐真也不废话,直接转身去开门。
自屋里灯烛亮起,傅知弦和沈随风便不再言语,等到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二人才同时上前一步。
“大晚上的,都闲着没事做”冯乐真不悦开口。
沈随风一脸无辜地端着托盘“不是殿下要我煮四季汤”
让你煮四季汤,也没让你大半夜端过来吧冯乐真气得笑了一声,还没开口说话,傅知弦便先一步淡淡道“沈夫子连四季汤都会煮,还真是多才多艺。”
沈随风仿佛没听出他在阴阳自己,闻言笑得愈发肆意“身为殿下的人,自然要什么都会一点,才能讨殿下欢心,是不是啊殿下”
人与人之间的气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不对付的人,从第一眼看到对方就喜欢不起来,若是再呛上两句,相互之间的排斥便愈发明显。
傅知弦眼神一冷,正要开口说话,冯乐真便面无表情打断了“把汤留下,赶紧滚。”
在寝房外守夜的婢女连忙双手去接,沈随风挑了挑眉,将托盘交给她“殿下记得趁热喝,助眠的。”
今夜若无人打扰,她早就睡了,又何须喝汤助眠。冯乐真一脸厌烦,摆摆手让他滚蛋。
沈随风识趣地滚了,她这才看向傅知弦“怎么突然来了”
傅知弦周身还泛着夜间的凉气,闻言一句话也不说。
冯乐真笑笑“这是怎么了”
“沈随风当真是夫子”傅知弦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冯乐真眉头微挑“你就是为了问这事儿才来的”
傅知弦沉默不语,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冯乐真心中盘算片刻,到底说了实话“他的确不是。”
傅知弦的疑问得了验证,心情却没有好起来。
冯乐真不等他再问,便主动和盘托出“你可还记得庆王妃之前满京都寻的那个大夫”
“是他”傅知弦略有几分惊讶。
冯乐真颔首“是他,本宫听闻他出走庆王府,便将他带了回来。”
以她的性格,从来是懒得跟庆王妃那种人计较的,可如今却特意把给她治病的大夫藏起来,为了给谁出气似乎不言而喻。
都是聪明人,听出了
言外之意,就该顺着台阶下了。可傅知弦却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脑海不断闪过的,是冯乐真与那人自在相处的样子。
“你不信”冯乐真问。
傅知弦回神,笑笑怎么会,殿下说什么我都是信的,只是不懂为何要骗我说是夫子。”
“他在府中闲着没事做,便时常指点陈尽安读书,也算是半个夫子,”冯乐真说完,抬眸扫了他一眼,“夫子还是大夫,又有什么区别,早知傅大人会醋到半夜赶来,本宫怎么也要将他的来历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