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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陆濯昨天早晨说的他们还不能真正地在一起,是因为他还没有还完欠他爸爸的最后一笔钱。
而陆濯说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让他等一等,也是想努力挣到这笔钱,从此谁也不欠,和他平等地相爱。
少年人的一身傲骨经不起一场晚来的雪,可他们终究会拔骨抽节,成长为可以抵挡风雨的模样。
“可是陆濯,你就不怕你会后悔么。”江序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我们已经太久没见了,我们中间隔了整整五年,你也不知道我变没变,我也不知道你变没变,如果你突然发现我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江序了呢如果我已经不是你喜欢的那个江序了呢又或者我们终于在一起后,你才发现其实这些都只是你的执念,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呢”
江序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想问的,也是他想替陆濯问的。
陆濯却答得笃定又从容“我很确定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是我喜欢的那个江序,但如果你有顾虑,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江序,我还有一生的时间去爱你,所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着急给我一个答案。”
江序觉得胸口更酸软了。
他明明都已经长大了,他明明都已经变得不爱哭了,他明明已经成为一个懂事的大人了。
可是为什么一到陆濯面前,他就又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他真的好不争气。
江序低着头,用力抽了下鼻尖,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说“法人公章不可以。”
陆濯“嗯”
“其他的东西我可以都要,但法人公章不可以,你们公司还有一大堆人等你养呢,我可不想当妲己。”
江序只是这样说着,就觉得陆濯是个傻子,哪里有莫名其妙就把法人公章交给五年没见面的“前男友”的傻子。
陆濯却笑了,说“嗯,好,法人公章不可以。那就是其他的可以”
“其他的也不是现在就可以。”江序不敢看陆濯的眼睛,因为他怕只要自己一看就会变成和陆濯一样的疯子,所有维持的懂事和理智都会前功尽弃,“其他的也要等我们再处一处才可以,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谁知道你变成了一个什么坏东西。”
江序说得鼻音浓重,瓮声瓮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话里带了点儿年少时的傲娇脾气。
可是陆濯明白,江序明面上说着是怕陆濯变成了一个坏东西,实则却是近乡情怯。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五年之内什么也没有改变,谁都害怕再一次分别和失去。
更何况这样的答案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他也真的舍不得让江序再哭。
于是他收回手,双手插进衣兜,轻笑了下“嗯,那就这样说定了,东西你先收着,我们再处一处看,所以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回北京。”
江序“”
什么回北京
陆濯看着
他说“你把我的房子钥匙都收了,全部家当都拿了,男朋友的名号也要了,难道不回去和我同居还是说你觉得一晚上两百太贵那我也可以再便宜点。”
江序“”
什么东西
“陆濯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上一秒还在感动流泪中的江序,下一秒就羞愤炸毛地大喊道,“谁要和你同居啦”
喊完,一旁充当完司机就去买咖啡了的亚历克斯正巧回来听见这句话,当即一愣“同居,jiang,你要跟他回北京同居”
“不是”江序连忙解释,“我没有”
“哦那简直太好了”
“”
不等江序解释完,亚历克斯就突然高兴地说了这么一句“马上圣诞到了,我们的家人都在催我们回家,剩下的旅程我们都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但现在你可以跟着回北京,那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不负如来不负卿”
“”
亚历克斯什么时候会用这么高级的成语了
江序原地震惊。
而且介于亚历克斯有帮陆濯把他骗到这儿来的前科,他很难不怀疑这是陆濯提前教好的说辞。
但怀疑也来不及了,因为亚历克斯已经拿出了返程的机票,整整齐齐的三张,唯独不包含他。
所以他被他在法国最好的朋友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