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飞速地调动着自己小脑袋瓜子里的一切情商,试图想出一个完美又得体的解决了方法。
然后陆濯就压低嗓音说了句“别乱动。”
江序这才意识到他好像因为内心过于焦灼激动而把身体也不自觉地扭成了一条蠕动的蛆。
“”
靠。
真是不想来啥就偏来啥
江序觉得凭借自己人生几近为空白的情感经验,他暂时还是别想这个问题了,把脸埋进毯子里,就老老实实地安分下来,任由陆濯抱着他,一动也没有再动。
像只乖惨了
的小狗。
就是怎么耳朵和尾巴都委屈巴巴地耷拉了下来。
沈易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忍不住想道。
而且耳根还红得厉害,看来确实烧得不轻。
沈易想着,顿时一脚轰下油门,极速地将车辆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江序他爸更是早就打电话安排好了单人病房。
值班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地给他做着各种检查,陆濯和沈易也被指使得各种团团转。
路过的病人都好奇这小孩儿年纪轻轻地得了什么绝症。
结果体温一量,也就383,连高烧都不算。
沈易总算松了一口气“那我也没摸错啊,本来就不算什么高烧,但你浑身上下怎么红成这样”
江序心知肚明,但又不能说,而且麻烦了沈易一晚上,更不好意思凶他,只能有点委屈嘟囔了一句我打小皮肤就薄,不行呀。”
沈易“”
行。
他也懒得和江序扯“谁让你是金尊玉贵大少爷呢。一个发烧,就直接住进了,一堆看护围着你转,命是要比别人金贵些。”
沈易这话听不出褒贬,只是又说“你爸说开完早会就来接你,我现在去缴费,让陆濯先陪你。”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间里又只剩下江序和陆濯两个人。
以前已经司空见惯的场景,江序却突然尴尬起来。
短暂的对视和停顿。
江序赶紧一个翻身,把自己忍不住又发烫起来的脸火速缩进被子里,正准备说些什么缓解尴尬。
陆濯就先开了口“我先去帮你拿药。”
江序连忙道“好谢谢麻烦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顺便再帮我接点热水”
反正就是越晚回来越好。
江序的目的非常简单和明确。
尽管陆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江序的一系列反应里也不难看出,他是想躲着自己。
于是只是垂下眼睫,应了声“好。”
就拿起水壶,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憋了整整一路的江序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土拨鼠嚎叫。
然后就一把将被子扯过头顶,绝望地在里面拼命蹬起了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他怎么会喜欢陆濯。
他怎么会对自己的好兄弟一次又一次地产生如此龌龊的想法。
他简直就不是人
而且现在想来,一切其实早就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