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的深入,刚才在门外的寂静沉默也随之远去了。
老人的、女人的、孩童的哭声遍布整个教堂。
他们有的在控诉子女的不孝顺,有的人在哭诉自己受到的家庭暴力,有的在怨恨父母的掌控欲。
当然,更多的是亲人被哥谭反派们害死的痛不欲生。
“我和我的孩子相依为命,但他被该死的谜语人杀害,我失去了我最后的亲人,孤独使我现在连活下去都成了一种煎熬。”
“黑面具的毒品让我的家庭支离破碎,我那原本贫穷、但始终在努力挣扎着求生的父亲成为了药物的奴隶,我的母亲也早就因为吸食过量而猝死,我可怜的妹妹在还未出生时就因为吸毒的母亲而受到了伤害,现在嗷嗷待哺的她甚至还没有断奶,就已经在渴望那该死的毒品了”
越往里走,布鲁斯刻意表现出来的天真和无所谓也逐渐消失。
绝望,太深的绝望。
这样的绝望使他产生了心灵上的共鸣,让他想起来了八岁时的那条漆黑小巷,想起来母亲散落一地的珍珠项链。
这就是哥谭,带走了他父母生命的绝望城市。
但布鲁斯很快反应过来,强迫自己从那股刻骨的悲伤中摆脱出来。
他不动神色地打量着教堂内部的装潢走廊联通着许多单独的房间,随处可见漂亮的玻璃彩画,看起来就像是座再普通不过的教堂。
唯一看起来有些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什么圣母像,也没有耶稣受难的图画。
玻璃彩窗上刻画的是一群穿着斗篷的人类,高举着双手,仿佛是想要触碰半空中的杯状器皿。
“那是什么”布鲁斯好奇地问。
修女面带笑容,眼神变得更加敬畏“那是我们的神全知全能之神的容器。”
不管是这个奇怪的神,还是所谓的“容器”,听起来仿佛都不像什么好东西。
布鲁斯想。
他们来到走廊深处,在这附近徘徊的信徒已经很少了。
修女介绍“这里是神父们的祷告室,神父们会邀请被神选中的信徒来到这里,并为之指引前进的方向。”
她指了指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那是言峰神父的祷告室,她是我们教堂的第一位女性神父,只因她足够虔诚,又被神明所偏爱。言峰神父曾为许多的信众分担苦闷,帮助他们更好地生活。”
布鲁斯当然调查过这个名字。
作为教堂内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女性神父,显然言峰绮礼和这个教堂的联系很深。
调查显示,言峰绮礼似乎出身于一个传统的、虔诚的教会家庭,从小在封闭式的教会学校长大。
但令人唏嘘的是,在某一个礼拜日,言峰绮礼的信徒父母来到教会学校参与活动,最后却因为煤气泄露造成的爆炸而遇害,全校无人生还。
唯独言峰绮礼因为生病在家逃过一劫。
布鲁斯表情期待“我可以进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