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又有点不一样,他见第一面就讨厌的舍友,正抓着他的衣角,紧紧的生怕他离开。
楚释奇异地产生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楚释不自觉地抬手抹去沈致眼尾垂落的泪,好可怜,比他小时候照顾过的小兔子还要可怜。
“难受”,沈致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吐不出来,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
冰凉的液体顺着尖锐的针头,缓缓注入他的身体,冻得他手指麻木。
楚释从未想过虚伪的沈致会流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吱呀”,医务室的门被打开。
宋衡阳走了进来,冷白的脸上带着一小块一小块的红斑,无损于他的矜漠美丽。
“衡阳”,楚释瞥向沈致,“他低血糖晕过去了。”
宋衡阳顺着楚释的目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沈致点点头,朝着沈致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我先走了”,楚释是抽空过来的,今天新生大会邀请了许多商界名流,其中也包括楚释的父母,他得过去一趟。
宋衡阳颔首,“我会好好照顾学长的。”
楚释听到宋衡阳的话,心底闪过微妙的不适,有什么东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变化。
楚释离开后,医务室只有滴答的液体流淌的声音。
静谧地可以听到外面的蝉鸣。
随着液体注入大半,床上的沈致慢慢地睁开了眼,见到眸子半阖的宋衡阳愣了一下。
除了脸上的红色斑点,更引人注目的是宋衡阳薄唇上细碎的伤口。
被人用牙齿噬咬过的,使宋衡阳那张高岭之花的脸多添就了几分色欲,莫名让人觉得清冷的花也可以攀折在自己手里。
“你怎么在这儿”沈致干涸的嗓子兀地出声,压榨着肺腔,传来剧烈的咳嗽。
沈致咳得脸都升起薄薄的红。
“学长,喝水”,温热的水被纸杯盛满,递到沈致手中。
沈致避开宋衡阳的目光,大口喝着缓解喉咙的干渴。
“昨晚”
宋衡阳刚起了个头就被沈致打断,沈致还是笑得那样温润,“昨晚我喝醉了,没什么记忆,我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宋衡阳定定地看着他,纯黑的瞳孔像是在审视什么。
沈致紧张得掌心冒汗,脸上的面具还是完美得无懈可击。
“没有”,得到答案的沈致不可遏制地松了口气。
医务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方昊拎着药进来,看到沈致微怔“学长,你怎么也在医务室”
沈致笑着举举手,“低血糖,晕了被送过来了。”
方昊忧心地点头,“低血糖可不是小事,不过这个好预防点,过敏简直是随时随地都会发生,难搞得很。”
沈致眸光微闪,“你说的是宋学弟”
那必须是,方昊心有余悸地肯定点头,一边掏药一边道“应该是我早上出门下意识拉帘,衡阳他紫外线过敏,又中招了。”
宋衡阳坐在一旁,仿佛沈致和方昊的聊天的对象不是他一样。
宋衡阳接过方昊递过来的药,跟之前一样在脸上胡乱瞎涂。
“本来是早上只有一点点,衡阳非说没啥事,到了晚上反而更厉害了,不得不过来拿药”,方昊话里话外都是对宋衡阳延误病情的痛心疾首。
沈致无意识咬了下唇珠,伸手将流完的葡萄糖关掉,“我来涂吧,你自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