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患尚可治理,最为严重还是水寇跟瘟疫”,涿州知州无奈道,他治理涿州三年有余,水灾有应对之法,其他的爱莫能助。
他的能力的确有问题,而朝廷派下来的人也不过是尸位素餐之人罢了。
当朝太子又如何,他救不了涿州。
沈致面白如玉的醉颜染了红,眼神迷离,看人时春情浮动有勾人之色,饶是知州也不得不感叹太子好颜色。
可那又有什么用遇到瘟疫依旧是病体枯骨罢了。
沈致没给出知州他渴望听到的话,知州不可避免地再次失望,这涿州怕是好不了了。
“恭请太子回府休息”,知州弯腰行礼。
沈致被钟文彦扶起,摇摇晃晃离开了。
沈致的小臂被钟文彦握得很紧,沈致挥手将旁边的人拂开,“钟大人,回吧。”
沈致跟钟文彦不是一路人,他要做的事没必要告知钟文彦,即便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钟文彦空落落的手收拢,刚才的余温似乎还存留着,又转瞬即逝。
“殿下,那女子诡异,望殿下慎重”,钟文彦眉峰收敛,神情恳切。
沈致后退几步,抱臂仰头斜睨着钟文彦,清冷的月光为他镀上寒凉如水的光晕,柔软的朱唇生在那矜贵冷傲的脸上,仿佛是唯一一抹艳色。
沈致挑起唇角,眼眸潋滟生波,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钟大人,你逾距了”,沈致含着笑意,神情却十分冰冷。
他不需要别人教他做事,而钟文彦不过是他可以合作的对象,仅此而已,
钟文彦据唇,沉声请罪道“望殿下恕罪。”
沈致酒意上头,脚步虚浮地掠过钟文彦,除却涿州过于潮湿的水汽,只剩下冷香一片。
钟文彦抬头,沈致单薄的背影隐没在月色中,仙人飘然离去,徒留原地的眸色深沉。
皎白的月堪堪躲在乌云后,仿佛是怀情的少女,见到心上人的羞赧。
月光越过乌云,洒在大地,水灾泛滥的地方波光粼粼,带来无尽的恐惧,权贵那里就是增添氛围的吟风弄月的助兴之物。
“姑娘,再跳一曲”沈致虽是商量问着,但是笃定的语气叫今夜爬床的舞女,一舞再舞,片刻不得停歇。
直到她重重摔倒在地。
沈致靠在塌上,闻声偏头,眉眼生了忧愁好似摔倒是他一样,格外惹人怜惜,“姑娘累了,怎么不歇歇,受伤了可如何是好”
舞女满头大汗,僵硬着一张脸,努力使自己不要那么面目狰狞,把狗币太子骂出声来。
“谢殿下关怀,奴家不累”,舞女跳到手脚绵软无力,谁家看跳舞看到大半夜,垃圾太子,迟早药丸。
沈致长眉微挑,“唔”了声,“孤好像还未问过姑娘芳名”
舞女从地上爬起,低头软语道“奴家,晴朗。”
沈致下意识往窗外望了眼,涿州的天
惊雷滚滚,怕又要下雨,晴朗这个名字起的倒是不合时宜。
“好名字”,沈致莫名赞了声。
晴朗柔声解释道“奴家从小长在涿州,父母也经历水灾与亲人天人永隔,起这个名字也是父母殷殷期盼。”
沈致敛眸,神情正经了些,指尖揉掐着额角,浓重的酒侵蚀大脑,兀地觉得头痛,眼神也不清明了。
期盼么百姓所求不过安稳而已,可朝廷给不了他们,沈致想着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滚出去”,沈致无端生怒,将床头的花瓶砸了过去,碎瓷片在地上炸开,四散飞溅。
晴朗忙不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