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贵妃因为弟兄被抓入大牢,心里不满,现如今故意磋磨沈致。
这个举动明晃晃地彰显着自己的不满,很容易触怒皇上,可是欣贵妃不在乎,他们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夫妻多年,欣贵妃深知皇上不会真的动怒。
为了区区一个沈致。
明面上的交锋的确能够拿捏住沈致,赤裸裸的算计才是最让人无法回避的,欣贵妃一向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若她私底下惩治,才是最容易被人拿到话柄。
而现在的沈致并不是奶娃娃,也不在乎颜面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
“若是欣贵妃没空,孤就先回去了”,这个罪也不是非告不可。
嬷嬷眉心有着深深的沟壑,整个人看起来最严苛不过,说话也是咄咄逼人,“太子殿下就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么”
沈致勾唇一笑,反问道“那嬷嬷是想让孤受烈日侵扰,旧疾复发被父皇废储”
嬷嬷心中一惊,如此大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说话也不那么利索,“自然不敢。”
沈致掸掸衣袖,丝毫没有羞耻之心道“欣贵妃身体贵重,孤是苍国储君,自然比她更为贵重,是也不是”
“想必,孤爱惜身体也不会落人口舌,叫欣贵妃不快了。”
沈致冷眸看向刚才气势汹汹的嬷嬷,直到将她看得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哼笑着离开。
沈致近日觉得自从自己眼盲后,精神状态好多了,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敢招惹他,着实叫人心情愉快。
就是遇见恶心的人,心情还是会跌落谷底。
沈昭珩讨厌他,沈致一直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是,沈昭珩受到父皇宠爱,母妃也是宠妃,外祖家与有荣焉,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要处处跟自己作对。
就连那副温润如玉的做派都像极了东施效颦。
模仿的不是别人,而是沈致的外祖,告老还乡的以儒雅著称的丞相。
这一点足够让沈致厌烦死了沈昭珩。
“听闻皇兄最近十分操劳,臣弟每每听闻都恨不得以身代之”,沈昭珩眉头紧锁,真心实意为沈致担忧的模样。
沈致掀起眼皮,讽刺道“若五皇弟大义灭亲,这给五皇弟舅兄判罪的活儿,交给五皇弟也不是不行。”
沈昭珩脸色不变,还是那副温和的面具,摘都摘不下来。
沈致翘起嘴角,意味不明道“上次冬猎遇到劫囚之事,父皇将看管刁杰史的任务交给五皇弟。”
“五皇弟可要看好,莫要让有心之人再次劫囚,让父皇心生不悦”,沈致语气含笑,仿佛真切地为沈昭珩担忧。
沈昭珩明知道朝中对范伯营之事怨念颇深,刁杰史的出现让明眼人都在观望,他又是刁禄后代不能够轻易触动,不死又不能让皇上满意。
沈致把这个棘手的事扔给了沈昭珩,现在头疼的就是上下都敬仰的五皇子殿下。
“皇兄”,沈昭珩叹道“你还是那样聪慧。”
沈昭珩从小就知道,他比不过沈致的卓越的家世,以及他过人的天赋。
可终究沈致还是败在他的狠毒上,狡诈阴险的人怎配为君主,莫说是百姓,朝中大臣也不想头颅悬刀,朝不保夕。
沈致目光深远,即便再聪明,得到那个位置也需要助力。
他虽是太子,离那个位置一步之遥的却是沈昭珩。
沈昭珩面容俊秀,他抬头看了看天,拱手后退,“变天了,望皇兄路上小心。钦天监夜观天象,南方恐有水患,皇兄吉人天相,定能保佑我苍国子民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