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的马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打转,不是要找人,是等着人找他。
萧朗拿着剑坐在沈致的下首,面部线条冷硬而凌厉。
沈致不需要萧朗做什么,只要萧朗在他身边一天,他就能后物尽其用,把苍国翻个底朝天。
沈致双眼被白绸蒙着,薄唇秾艳,身体随着马车晃动,不显忙乱,更添一份从容。
“你识得刁副官吗”马车内清越的声音响起,“他曾在你父亲手下率兵攻破过西凉五城。”
刁禄在萧宏手下待了二十多年,在萧朗被带回萧家,刁禄还短暂照顾过他。萧宏把刁禄看做是托孤的心腹,自从萧朗十五岁那年领兵,萧宏去世,没过多久刁禄也跟着去了。
刁禄留下的妻儿现在是萧家出钱养着。
“见过”,萧朗吐出这两个字。
只是见过沈致略微勾唇,品味这两个字,是对刁禄撇清关系的保护,还是真的不熟识
应该是前者,要不然萧朗不会赡养刁禄的妻儿。
沈致张口正想说什么,马车陡然停下,沈致被惯性甩得猛地前冲,细白的手指死死抠住坐垫,肩膀处被某种物品轻点,沈致才随着缓缓停下的马车止住晃动。
沈致薄唇紧抿,刚才应该是萧朗的剑碰到他的肩膀,沈致的下颌绷紧,不虞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常态。
元宝撩开帘子进来,回禀道“殿下,是钟家三小姐惊了车驾。”
钟文彦的嫡妹
钟国公守礼是出了名的,家教也严苛,钟文彦毓灵人秀,入朝便做了言官。钟文姝典雅温婉,是京城中梦寐以求的女儿家。
如今冲驾,说不准有事发生。
沈致摩挲指腹,片刻道“将人叫进来。”
元宝应喏,把帘子合上就下去了。
沈致耳力敏锐能够听到旁边来自萧朗的呼吸声,轻浅的微弱的,像是猛兽猎捕前,故意使羔羊放松警惕的迷惑手段。
沈致讨厌别人触碰他的身体,这会是他非常没有安全感,而萧朗持剑抵住他的动作,同样叫沈致不悦。
还当自己是戍边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么分配到他这里无异于阶下囚,却还对他这个即将被废的暴戾太子避之不及。
当真可笑。
“萧朗”,沈致冲着萧朗的方向,微微抬手,“没有下次,放下你那没用的骨气。”
萧朗敛目,定定看着那只白玉矜贵的手慢慢伸向自己。
昨夜太子殿下不容许自己触碰,今天又叱责自己,萧朗实在听不懂这些达官贵人的话,尤其是喜怒无情的太子殿下。
萧朗垂头,顺从将后颈放在沈致手下,狼表示臣服的时候会被噬咬后颈,或许太子殿下也是这样想的。
沈致的指腹落在他从没有碰过的地方,柔软坚韧,还有突出颈骨和微刺的发根。
沈致意味不明道“你倒是比你父亲乖觉。”
不多时,元
宝将钟文姝带了进来。
不负传闻,钟文姝果真国色天香相貌出众,只是性情并非如沈致听到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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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文姝声音战栗,不规不距地给沈致行礼,“民女拜见太子。”
沈致眉心并无波澜,淡声道“起身吧。”
钟文姝手忙脚乱站起来,被裙摆绊得踉跄,险些以头呛地。
“钟三小姐怎会在此”沈致听到叮铃哐啷的声音,唇线拉平。
娴雅的钟文姝在他面前如此慌张,沈致不认为是不尊他这个失宠的太子,毕竟钟文彦请求他自废时,依旧恭恭敬敬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
钟文姝老老实实坐在一旁,衣着得体但仿佛像是失魂了般,双手不自觉绞着裙裾,慌张道“啊,我不是,民女不小心的。”
钟文姝偷偷窥探上方太子的脸色,本以为太子会追问,可太子似乎相信她的话,让钟文姝无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