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珩快步来到失血过多、倒地不起的钟文彦面前,眉毛打结担忧道“钟大人如何若不本王递腰牌进宫,为钟大人请太医来看。”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旁人承了皇子的恩情,必定感恩戴德。
可钟文彦并非常人,古板守旧比严苛的钟国公还要讲礼二分。
钟文彦额头遭受重创,血迹蜿蜒流淌,眼目眩晕,还是避开沈昭珩递过来的手,“不敢劳烦五皇子。”
钟文彦踉跄地站起来,身形晃了下,俯拜行礼,“太医乃是宫中人,为宫中贵人侍疾,五皇子应当谨遵宫中规义,随意指使太医出宫,实在不妥。”
沈昭珩的好心换来的钟文彦说教,沈昭珩脸色变化了瞬,随即恢复正常,回礼歉意道“是本王想岔了,日后必当铭记。”
钟文彦并未心沈昭珩好态度松口,继而再次规劝道“太子为君,殿下为臣,面见圣君必当行叩拜之礼,五皇子深受皇上宠爱不日封王,更应为众皇子做个典范。”
给沈致叩拜沈昭珩心绪起伏,他本是想着钟文彦自请求沈致退位,是能够拉拢之人,未曾想这个钟文彦顽固不化,甚是难搞。
沈昭珩收紧拳,半晌才缓声道“本王记住了。”
钟文彦颔首告退,步履即使缓慢,行走间也不失文人风骨。
钟文彦从太子府走出,满脸鲜血吓了随从一跳,“公子,这是发生什么事”
钟文彦摇摇头,被随从扶到马车上。
随从拿着软布给钟文彦擦拭血迹,心道世上怎么会有自家公子这般人,争着当出头鸟的,固然身体有疾者不可登位。
可皇上已给太子两个月期限命他治好眼疾,否则褫夺太子封号,朝中不满的大有人在,像自家公子堵人的还是头一个。
若是让随从评价,自家公子迂腐到有些痴傻。
这话他是万万不敢在公子面前讲的,公子平日温和怪罪倒也不至于,只是他家公子十九岁就是状元郎,智慧谋略皆是上等,他是不敢多加编排的。
“公子何苦”,随从感慨道。
钟文彦接过软布自己擦拭,“太子身体有疾,应当立即被废,寻找下一任合格的储君。”
“那公子的伤是太子”,随从欲言又止,钟家是鼎盛之家,被打成这样,即便是太子也该对钟家有个交代。
钟文彦摇头,像是否认又像是不想提及。
钟文彦手指微蜷,冰凉软腻罗袜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腹,钟文彦眼神闪烁,确实是自己撕裂太子裹足的薄袜。
冷不丁想起太子赤脚踏入雪地的景色,寒风吹弱柳,轻絮飘落然,钟文彦有一瞬间的心悸,仿佛觉得太子不似凡间人,有种需要保护的脆弱。
额角的刺痛又明晃晃提醒着钟文彦,太子的手段不可小觑,并非柔弱可欺的小白兔而是狠辣无情的恶狼。
“那公子现在要如何”随从犹豫道,难不成继续劝谏太子自废,那也太固
执了。
钟文彦放松掌心,闭上眼脱力般轻声道dquo皇上决定并非我等可以非议,派人寻求名医为太子诊治眼疾。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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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二月之期已过,太子仍旧没有好转,钟文彦只能再次奏请,苍国必不可能有眼盲的皇帝。
随从显然松了口气,公子早这样想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