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扯着封述衣领,使他被迫低头,撕咬般吻了上去。牙齿碰撞,发泄般的亲吻,让封述口腔里弥漫着血腥的气味。
封述胸腔鼓噪蝉鸣,所有的感觉消退,只剩下唇上这一点冰凉柔软的温度。沈致想他了,在沈致亲吻他的那一刻,封述便认定了这个念头。封述抬手扣住沈致的后颈,沉迷于馨香的封述察觉出不对劲,沈致的身体在抖,轻弱细微的战栗。
封述手臂牢牢托着沈致的身子,自己则松缓力气,任由沈致啃噬,封述审视着沈致的神情,脆弱中带着些许疯狂的意味,他的心被狠狠捏住,发出刺耳的争鸣。
沈致渐渐停下动作,酒气熏染过的桃花眼迷离而水润,上挑的眼尾轻薄绯红,掀起眼皮声音凉薄缠绵,做吗
面对这样的沈致,封述无法拒绝。
浑身的血液聚拢一处,上涌膨胀,麻痹神经,手脚也木木的不听使唤,只得下意识把人拥紧些再拥紧些,最好嵌入身体,呼吸相融。
封述低头吻了下沈致的眉心,灼热的触感使得沈致闭了下眼,乌黑的睫羽眨动,酥痒的触感在封述脸上转瞬即逝。
封述把沈致揽在怀中,颈窝处足够埋藏不清醒的沈总,封述手掌抚过沈致的脊背,感受着手掌下微突的骨骼,你喝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沈致被安置到床上,陷在绵软亲肤的蚕被中,鼻尖悬浮着幽长厚重的沉香,头被不轻不重按着,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
有烟吗沈致细长的眉打蹙,眸子半阖,问着床头半跪着给他按摩头部的男人。
封述缩回手摸到裤兜的烟盒,深褐色的眸子赤忱,没有。
沈致相信了他的话,重新闭上了眼,额角又被人不疾不徐按了起来。封述的手上有汗,还有长时间握着方向盘难闻的塑胶的味道。
沈致依旧闭着眼,昏昏沉沉有了睡意。
他想他知道他缺少什么了,是被爱,即便那份爱有着诸多缺陷,但是它的真挚足够打动人心。
封述看着沈致的呼吸逐渐绵长轻盈,才拉伸僵硬的腿脚站起来,俯身吹灭燃到半根的沉香,轻手轻脚将床头灯调到最暗,掖好沈致的被角,确认没有差漏走出沈致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
34封述出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缓解干涸的喉咙,冲淡了口中的血腥气。陶思瑜手里攥着沉香盒,坐立不安,低声道“是沈总让我过来给他送线香。”
封述扫过陶思瑜的衣服,干净整洁跟陶思瑜平时守旧朴素的风格迥异,质地版型明显优越,将陶思瑜的身材恰当地勾勒,显出别样的气质,甚至还有些吸引人。
封述笑了下,送东西就好好送,别老是动些歪心思。
封述的话过于直白,让陶思瑜有些难堪,不堪入目的想法被封述撕破,叫陶思瑜恼怒,弱气的辩驳没有任何力道。
“我很感激沈总,我只是想为沈总做些什么。”
“沈致不缺有能力的后辈”,封述残忍地打破陶思瑜的幻想。陶思瑜的脸一下子转白,毫无血色。
封述说得对,沈总不缺仰慕他且有能力的后辈,而他没有任何独有的长处。陶思瑜留下线香,连反驳的话都没有,就落荒而逃。可他没有深想,封述是用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的。
封述盯着陶思瑜堪称窘迫无措的背影,缓缓吐息,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他没有从沈致口中得到任何认可的话语。
沈致更不缺有能力的追求者,总有一天,那个仓皇而逃的背影会是他。但是封述觉得自己在沈致心里是不同的,他隐隐期盼着。
浓重的夜露被清晨的阳光蒸腾,熹微的光线代替暗淡的夜灯。
沈致坐起身,细长的手指轻揉太阳穴,没有宿醉的疼痛,每根神经都被氧气包裹,畅快地呼吸,轻飘飘地游游荡荡,说不出的轻快。
沈致洗漱后走出房间,偌大的房子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踪迹,昨天晚上周到体贴的照顾仿佛是个假象,比田螺姑娘还要梦幻的场景。
沈致心间微动,径直走向厨房。
砂锅里温着粥,稠白的粥散发着醇厚的米香,粘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