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安以寒神色复杂的看着林夕如往常一样,早早起身,练气练拳练刀,而后沐浴更衣,匆匆用过早饭,便一手抱着三缺一,一手拎着只会说太后万安的鹦哥,脚步轻快的去了太后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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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干净明快,看不到一丝阴霾,仿佛昨夜的沉重,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林夕到的时候,太后正抱着猫儿指导宫女插花。
见林夕披着头发进门,忙放下猫儿让两只一处玩去,催人拿了毯子披在林夕身上,将湿漉漉的头发和后背隔开,对安以寒责道“你们王爷随意惯了,你也该上心些,怎的让他湿着头发到处跑”
安以寒低头请罪,又从下人手里接过熏热的帕子给林夕擦拭。
林夕道“不怪她,是儿子想见母后,等的不耐烦母后放心,我身体好着呢,哪会因为这个就生病”
“湿气入体不是小事,年轻时候不注意,老了就该遭罪了。”太后叹气“回头哀家再给你寻几个会内劲的侍卫怎的走了一个陈硕,日子都不会过了。”
林夕摇头“会内劲的我身边就有只是能做到内力外放的,都是高手,一身傲骨,怎好让他们做这种伺候人的事”
太后不悦道“陈硕做得,他们就做不得”
林夕笑道“那怎么一样”
他虽不多说,太后却是懂的。
虽身份不同,但陈硕照顾林夕,同宣帝是一样的,出于疼爱,而非其他。
摇头道“不过是些武夫罢了,你也太高看他们了。”
高手又如何,高手一样要吃喝拉撒,高手一样慕荣华富贵,天下肯为权贵屈膝的高手,多如牛毛。
“再说我也不喜欢旁人碰我,”林夕笑哄道“母后,儿子知道轻重了,下次再不耐烦,我就自个儿弄。”
“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醒事些,哀家跟着你,一辈子操不完的心。”太后斥一句,回头吩咐“去厨房看看,汤还有多久炖好。”
转向林夕,道“底下人说你皇兄这几日歇的不好,哀家令人做了茯苓糕,炖了参汤,待会你替哀家送去”
林夕应了。
太后又道“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心里不痛快,身边那么多人不够你泄愤的跑去顶撞你皇兄若非他惯着你不同你计较,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林夕笑的没脸没皮“就是皇兄疼我,我才敢顶撞他啊”
又道“母后你不生我气了”
太后轻哼“我生什么气”
林夕笑“气我不给奉恩候脸面”
太后脸色一沉,道“他们的脸面就是脸面,你的脸面便不是脸面浮歌虽是戏子,却是你护着的人,若是一次,尚可说不知者不罪偏一犯再犯。
“若奉恩候府对你有半分敬重,耳濡目染下,薛涛何敢生出报复之心说到底还是你心肠太软
,性子太好☉,平日里只将他们当做长辈亲近,才让他们胆敢这般轻慢
“折他一条腿算什么,打死都不为过
“他们自己不要脸,难道我们还要硬给他们往上贴不成”
林夕见太后动了真怒,不敢再嬉皮笑脸,抓住她的手,唤了声母后。
太后回握,目光落在林夕脸上,轻叹一声,笑容有些苦涩“若说崔家的脸面,早在他们将你母亲嫁进宫来的那天,便丢尽了”
“清河崔氏,千年世家,从未有过嫡女为妾之事,更别提姑侄共侍一夫,”她道“奉恩候沾沾自喜、不可一世,清河崔氏却视为奇耻大辱你母亲入宫一月,崔氏族老便持族谱而来,说的好听是分宗,其实就是将京城崔家,逐出崔氏一族。
“哪怕哀家以皇后之尊苦苦哀求,也未能阻止宗族的决定,甚至连放在哀家和你母亲身边的两位教养嬷嬷,都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