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安夫人一惊“哪个刘四”
安元纬叹道“就是夫人身边前几年嫁出去的丫头红柳的相公。”
安夫人跺脚,咬牙道“我叫她来问个清楚”
安元纬道“红柳两天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安夫人身躯晃了晃“红柳死了”
安元纬叹道“说是肠痈,连尸首都化了刘四招供说,大小姐失足落水,被四殿下所救,四殿下有心求娶大小姐,但楚栗却仗着婚约在手,百般阻挠,他心中不忿,才决心给游之一个教训。
“问他从何处得知这些,雇人用的银子从哪里来打的狠了才说是红柳。”
安夫人到现在哪还不明白,这一盆脏水,竟是泼到了自己头上。
刘四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心中不忿”,可他一个外人,不忿什么死的尸骨无存的红柳,凭空冒出来的银子无不在说,背后指使这件事的人,就是她。
“老爷”
安元纬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他当然知道不是她。
在外人看来,他们拒婚四皇子,是因为楚栗不肯退婚,却不知真正的原因,是安以寒那句毫无证据的“不是他”楚栗反而是做了他们的挡箭牌。
安元纬沉吟道“知道是四皇子救了寒儿的人不多,唯皇上、太后、四殿下、成王、大长公主及他们身边的人,接着便是你我而知道四皇子请旨赐婚的人更少”
安夫人道“这有什么好想的四皇子想娶我们寒儿,将游之当做绊脚石。他让人毁了游之前程,事后查出来是我所为,游之岂有不愤然退亲的道理
“他到时候再挺身而出,求娶寒儿他又不知自己被寒儿看出端倪,只当我们会感激涕零”
安元纬摇头“此事看着却不像四皇子的手笔。”
安夫人皱眉“怎么说”
安元纬道“四皇子心思缜密,上次落水之事,谋划的便十分周全,若非成王凑巧闯入,若非寒儿昏沉中尚余几分神智,他已然功成。但这一次”
他道“游之身边向来不带从人,若只为废游之一臂,闹市,深巷,何处不可为却非要选在戏园子,非要将崔家、将成王卷进来”
安夫人道“或许四皇子也想看崔家和成王倒霉毕竟朝廷命宫被袭,非同小可。”
安元纬摇头道“一箭双雕固然可喜,但若谋划不周,便成了画蛇添足,只会平添变数四皇子行事,向来目标明确,一击必中,不喜节外生枝”
他却也想不出来,除了四皇子还会有谁。
只得按下心情,道“先前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阴毒手段,差点害了游之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会和游之说清楚,暂且退婚再说,日后若”
叹一声“再说罢”
安夫人默然无语。
安元纬又道“先有寒儿落水,后有红柳刘四夫人,我们府上,该好生清理一下了。”
安夫人满脸寒霜“我知道。”
安元纬道“寒儿经此一事,成长颇多夫人不妨多听听她的意思。”
他自取了便服来换,安夫人知道他这是要去见楚栗,不甘道“老爷,先是寒儿,后有游之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到底君臣有别,”安元纬顿了顿,道“明日我会上书陛下几位殿下都大了,该是去就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