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因失联了几天后,又在一天中午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仍旧只有程灼一个人,听见开门的响动,以为是顾哥回来取东西,头也没抬道“顾哥”
“看清楚再喊。”许景因的声线带着熟悉的温润,把背包丢到桌上,“我回来了。”
程灼听到声音难以置信,转头看过去,看到人后腾地一下站起,“许、景、因”
“你个大骗子,亏我信你是真的想家”他气得不行,“你到底回家干什么了”
被戳穿先前“想家”的借口,许景因其实不意外。
他最先不让程灼告诉顾迹,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拙劣的借口能糊弄过程灼,却糊弄不过顾迹。
许景因能感觉出来顾迹早就对他最近的心事有所察觉,有几次都想问他。要是再知道他要回家,八成就能全部猜出来。
“家里有点事。”许景因这次没有隐瞒,说出实话的同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回家陪了我妈两天。”
隐瞒朋友的感觉并不好过。
“有事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啊”程灼冲到许景因面前,先是打量他这段时间有没有消瘦,用拳头锤了他,“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心死了给你打电话又不接。”
“当时没想好,不知道该不该说。”发生这种事,许景因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是临近期末考试,压力大琐事多,不想让程灼他们跟着一起操心。
程灼一脸欲言又止,最后都憋了回去,只问道“那现在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有。”许景因说得坦然,没有先前的一遮二掩,“你想听吗”
“当然想。”程灼毫不犹豫点头,“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许景因一开始的确没打算和他们说这件事,想独自解决,但逐渐改变了心意。
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来自程灼和顾迹每天无数条关心的短信,在焦虑难眠的夜晚,许景因反复看了很多遍,心里也慢慢平静下来。
许景因以为不说出来就不会让他们担心,但是作为朋友,这种半知半解的情况才最让人担心。
“我把顾哥叫回来。”程灼拿出手机便要打电话。
“我回来时在后湖看见小顾了,”许景因按住他的手,说道“我们去找他,顺便出去吃个饭。”
学校后湖处,顾迹和言从逾正在挖坑。
荣大有一句流传许久的话,相爱的小情侣可以写下小纸条埋在后湖旁的小树林里,这样感情便会永远如初,也可以写下自己的愿望。
虽然只是传闻,也没什么事实支撑。即便埋下了纸条,该在一起时在一起,该分手时也逃不掉,甚至还有情侣分手之后专门把它挖出来。
但总归是件有趣的念想。
“你写的什么”顾迹好奇,随口一问。
言从逾把纸条默默攥紧了,“不给你看。”
“”顾迹本来只是随便问问,但见言从逾这样,微微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说我坏话了”
“才没有。”言从逾把纸条小心地塞进玻璃瓶里,半点不让顾迹看到,又瞥了眼对方手里的纸条,“那你写的什么”
顾迹其实没写什么不能说的东西,但见言从逾对他藏得神秘又谨慎,便故意晃了晃纸条,“秘密。”
“一个很大的、你不知道的秘密。”
言从逾的视线跟随着纸条,想知道的心痒,悄悄去拉顾迹的手,“给我看看。”
“不给。”顾迹故弄玄虚,“这是我的秘密。”
言从逾看着纸条的眼神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