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面罩里海蓝色的眼睛眨了眨,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在他头盔里响起,“想听听安全员发出尖锐爆鸣。”
下一秒,设备里果然穿来安全员的尖叫,让他们俩立刻分开,还掺杂着听不懂的方言俚语。
孔淮殊笑起来,又坏又肆意。
龙舌兰酒的炙热与风雪中清冷的苔原气息纠缠在一起,像茫茫雪夜中骤然燃起一簇温暖的篝火,对旅人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
面罩的几组检测数据里,从出舱开始始终平稳的心率骤然发生变化,跳动着往上升,展煜不动声色的收紧手指,捏了捏孔淮殊的手掌,
此时已经接近开伞高度,下方雪原上有两块醒目的红色落点标记,他松开孔淮殊的手,轻轻一推,两个人拉开距离。
跳伞结束后,两个人是骑着雪地摩托下的山,山脚下有一些小酒馆,西坠的夕阳下,那些木质结构的小屋都亮起了暖橘色的灯光,麋鹿族的兽人厨师就在酒吧门口的空地上支一口大锅,现场烤一种本地原生的巨型兽类。
孔淮殊上一顿饭没吃好,路过这里就被油脂炙烤出的香味吸引住了,两个人进了酒馆,找了个角落落座,这次孔淮殊点单,备注一半多加辣椒,一半不加,等餐的时候,他忍不住四下打量了一下。
酒馆是其他地区已经见不到的纯木质结构,挑高的屋脊下栽种着发光的吊兰,五瓣花瓣的小花一闪一闪,墙上还挂着一些老旧泛黄的照片,诉说着这家小店悠久的历史。
来往
的客人们大多膀大腰圆,服装谈不上体面,每个人脸上都有些许风霜的痕迹,他们大部分是附近的矿工,在科技高度发达的当下,不用已经发展成熟的机械挖矿,而是用人力,只有一个原因人力比机械成本更低。
矿工们薪资微薄,工作也危险,于是更崇尚及时行乐,酒馆里到处能听见他们谈笑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来度假的游客。
小酒馆的驻扎乐队就是老板带着几个朋友组成的,水平不算高,他们也会选一些“幸运”的客人上台唱歌,客人能获得掌声的话,就可以免单。
上一位客人唱的稀松平常,但大家还是善意的鼓掌欢呼,被热烈的气氛感染,孔淮殊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笑着一摊手,对展煜说“看来我是吃不到免费的晚餐了。”
展煜不解的挑眉“怎么你唱歌跑调么”
“怎么能说跑调”孔淮殊竖起食指晃了晃,笑得十分坦然,“初中时参加合唱表演,老师需要我这张脸,但又怕我把整个合唱队都带跑偏,于是干脆让我站在c位对口型,偏偏我哥心血来潮去听了这场合唱表演,结束后还问了老师我的表现。”
展煜眼中带着笑意,“然后呢”
“然后,老师不敢跟我哥说,我其实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就说”孔淮殊咳了一声,压低声音模仿那个老师的腔调“咳,孔淮殊同学的歌声很有创造力,当他开口时,我们都以为他原创了一首新歌。”
他说完,两个人都笑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束灯光好巧不巧落在他们这张小木桌上,北极熊老板声音浑厚“幸运的七号桌顾客,请问你们是否愿意用歌声来换取一次免单的机会呢”
孔淮殊
大白熊,我劝你理智,赶快重新选一桌,不然你的酒馆今天就要破产了,所有人都会找你要精神损失费。
他正想开口拒绝,却见展煜站起身,俯身揉了下他的脑袋。
英俊的aha低笑了一声,“我请你吃免费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