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衣。”孔淮殊走过去,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展煜“找专人洗过了,你要是不穿别人穿过的,我再给你买件同款新的。”
展煜知道有些人确实有这种习惯,也不是有洁癖,纯粹是不缺钱,但他没有,他脑子里甚至掠过一个模糊的画面,高挑清瘦的少年穿着单薄破烂的衣服在凛冽风雪里艰难跋涉,路过一个穿着军装棉衣的尸体,他立刻把那件棉花外翻的衣服扒了下来
他想看清那少年的长相,却只觉得头疼欲裂,一阵阵的眩晕恶心,灵魂像被扔进了黑洞拉扯着,就在他要被扯成碎片之际,龙舌兰酒清冽的味道涌入鼻腔
他贪婪的呼吸一口,骤然回神。
“展煜”孔淮殊在叫他的名字,声音焦急。
谁知道看着壮的像个电线杆一样的人会突然摇晃着要摔倒,孔淮殊想扶他都扶不住,只能将人抱住,一手揽着展煜劲瘦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背,几乎把人圈在怀里。
展煜线条感分明的下颌就搭在孔淮殊肩上,鼻尖轻触着墨绿微凉的发丝,他缓了一口气,哑声道“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
听到他意识清醒,孔淮殊松了口气,这才察觉到两个人姿势实在过于亲昵,于是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展煜的背脊“没事就站直了,好重,压得我快站不稳了。”
展煜轻声说“头晕”
“你这柔弱多病的样子到底能不能完成联姻啊”孔淮殊戳戳他结实的背肌,戳戳戳,边戳边皱着好看的眉质疑“不会是被你那丑鸟大哥给下了什么药吧联姻后出事了好栽赃给我家那种。”
他戳的很痒,痒的展煜都顾不上他话里的八百个槽点,神色无奈的站直了,清了清嗓子说“我觉得我没事了,完全能完成联姻这项光荣的任务。”
孔淮殊嘴上不靠谱,但还是把人扶到了沙发上坐下,担心他是血糖低,又给他热了一份甜牛奶。
展煜低头安静的喝完,孔淮殊坐在沙发另一侧等着,看他喝完牛奶才问“你今天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或者就别下去了,我给你找个客房睡一觉。”
他顿了顿,略微坐直了身体,凑近展煜压低声音说“我建议你自己做个体检,没有离间你们兄弟感情的意思,只是说一个客观事实”
他顿了顿,点到即止,“你这个哥哥,之前和你的感情很一般,不知道你还记得多少。”
孔淮殊从来就不是个多事的人,能主动提起这事可见是真的在关心自己,展煜原本因头痛而皱起的眉都舒展了几分,点头答应下来。
在这件事上,他们想法一致,展煜也并不想稀里糊涂的活着。
半个小时后,隐约能听见楼下悠扬而起的钢琴曲,展煜的头晕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个人乘电梯下楼参
加这场家庭聚会。
电梯门向两侧滑开,外面觥筹交错的人听见动静,纷纷停下交谈看过来,孔淮殊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笑着和外面的人打招呼,堂哥、表姐、小叔、小姑
一口气叫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