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状似思索了一下。
此时,他说话的态度堪称和蔼亲切,带微笑地告诉她“你想去操心陆星宇的婚事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得问问老爷子同不同意。当然,你也可以提点意见,我看心情决定要不要采用。”
顾安安“”
还能这样
等等,她没有想操心陆星宇的婚事好吗
问一下老爷子干什么老爷子同意了她就是陆星宇的长辈了吗
离了个特朗谱。
谢忧君的目光在谢谨行和顾安安之间转了转,嘴角突然抿起来,有点苦大仇深的“小叔你”
谢谨行冷冷的一眼扫过去。
他闭嘴了“没事,你能不能让司机送我。”
谢忧君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看着顾安安的眼神,就像遇到前所未有的人生课题一样。
蔫头蔫脑的,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顾安安不瞎,看见了“他怎么那副表情”
“嗯”
谢谨行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小孩子天马行空,想法多正常。”
说完,意识到顾安安跟谢忧君相差不到两岁整。货真价实的同龄人。谢忧君是小孩子,顾安安也差不多。俊美又冷漠的男人身体僵硬了一瞬,默默地放下了马克杯。
他舌尖发出“嘶”地一声,像是突然遇到什么问题似的皱起了眉头。
顾安安扭头,“”
谢谨行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平静之中有种稳步上升的压迫感。
许久,他突然问“安安怕我吗”
“啊”顾安安傻眼,在对面直直的瞪视下,又莫名心虚。
她眼神闪了闪,扭过头去,嘀嘀咕咕地特别小声地否认“不,
不怕啊。”
“为什么怕我”根本就没听她嘀咕的话,清隽的眉心拧出一个川字纹,他发自内心的疑惑,“我好像没做过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也几乎没有摆过长辈的架子”
狗屁谢谨行你扪心自问,你哪次没站在金主爸爸的至高点教训人来着
“好吧,好像偶尔有过。”
谢谨行决定否认不光彩的过去,只从目前往后看,“但我本质上,还是个很好沟通的人。”
顾安安“是是是,你是最和蔼可亲的。”
“和蔼可亲这词听着像是形容什么长辈”谢谨行对此有点不满意,“安安是觉得,我很老吗”
顾安安也不知道这位boss怎么突然有了年龄焦虑。虽然基于拿钱的打工人地位,这时候理智一点的,应该要果断地拍马屁。拍到老板心花怒放,才会有年底十四薪十五薪的可能。
但顾安安这个人吧,就是有那么点反骨在身上。
最是忍受不了别人通过自我贬低来获取他人赞美这种绿茶行为。谢谨行现在表现出来的困惑,就特别像那个明摆着说反话希望得到别人热烈的彩虹屁的白莲花。
吹彩虹屁可以吗
可以。
但新社会的人类永不为奴
“这是个相对问题。”
顾安安一本正经地就事论事,“小舅舅相对于会议室那群中老年来说,那是年轻得不能再年轻的青年才俊。但是对于我跟谢忧君这种才刚刚过完一字头年纪的人来说,就算老的了。小舅舅比我大八岁呢四舍五入一下,就是一轮。”
“一轮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