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帮苏软教训过顾安安以后,他就从苏软的家离开了。
苏软又哭又哀求地让他留下来,说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害怕,希望江森可以陪她。
江森都没有答应。
他不交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所有跟他建立关系的人,都只能是债主或者老板。苏软被他归类为债主一类。因为欠她一次救命之情,所以帮她处理一次麻烦。在江森的概念里,他教训了顾安安,就已经还了苏软的人情。如果苏软嫌不够,还可以再帮她做一件价值等同的事。
苏软没有办法说服他改变主意留下,不过,她当场要求保留江森的私人联络方式。
理由是,将来如果遇到困难了。怕找不到他。
江森没有犹豫,将自己的私人号码给了苏软。
现在,这个名叫苏软的女孩子,又一次在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他的手机页面上。
手机平躺在储物柜,正在疯狂地跳动。
江森蹙了蹙眉,伸手接通。
苏软不出所料地又一次在电话里哭了,江森丝毫不会关心外人的大脑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就甩出去。他用平直的口吻问她,什么事。
苏软在电话里哭了大概五分钟,江森一直耐心地没有挂断。
大概在苏软哭到哭不出来,没有等来江森的安慰,才抽噎地将自己的情况说给江森听。关于捐肾做手术的事情,她说的很含糊,只是重点强调自己被人赶出了京市传媒大学。
她问“江森,你能帮帮我吗”
江森有一瞬间的懵,顿了顿,很平静地回复她“不好意思,我能力有限,大概帮不上忙。”
“不是不是”苏软立马否认,“我被退学,肯定是学校那几个讨厌我的富二代做的尤其是那个顾安安她肯定在背后找家里人出手整治我了。我知道她讨厌我,背后一直诋毁我。可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就这样被弄没了”
江森想起刚才安全楼道里坐着的少女,问她“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能不能能不能”
苏软好像难以启齿,“让她付出一点代价”
江森立即懂了她的未尽之意,但是,他觉得不划算“你想要她的命,支付的代价不够格。”
苏软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被他毫不留情的话说的面红耳赤。
许久,她怯生生地说,“那除此之外呢我不要她的命,你能不能出手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一点点代价就一点点”
江森想了一下,好久,才冷冷地说“可以。但这是最后一次,之后我不欠你了。”
苏软那边沉默了。
好久,才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不是。”江森的语气冷漠又直白,“你是
债主。”
顾安安缩着脖子从夜色出来,已经凌晨十二点。学校宿舍这个点估计已经锁门,只能回出租屋。她付了一年房租呢,不能白付钱。
感觉再过几天就入冬,她哆哆嗦嗦到路边打车,被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挡住了去路。
黑晶石一样的车子隐没在黑暗之中,路灯照着车窗户放下来。露出里面一张白皙的脸。消瘦的下颌线与优越的骨相,在黑暗中像白玉石一样耀眼。
不知道是不是顾安安的错觉,总觉得车里的人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
谢谨行眉头皱起来,表情有些严厉的样子“喝酒了”
顾安安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在这都能碰到谢谨行,吓得瞌睡都醒了。她小鸡崽子似的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小舅舅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