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森干上了刀口舔血的工作,他就有意识地将自己跟妹妹隔开。他将妹妹藏到了京市一家不起眼的孤儿院,靠着每个月给孤儿院打钱,为妹妹更好的生活。
他去的时候,妹妹正在沙坑里堆沙子。阳光照在白得不像正常人的小姑娘的小辫子上,白化病小姑娘戴着墨镜和小黄帽,玩得无忧无虑。
江森没有进去跟妹妹说话,来的悄无声息,走得也悄无声息。
他回到苏家时,苏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看到他就扑上来,然后抱着他哭了“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呜呜呜呜”
苏软哭得好伤心好难过,仿佛他是什么重要的人一样,抱着就不撒手。
江森僵硬地任由她抱着,鸡皮疙瘩从衣服里面冒出来,席卷了全身。他是非常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的,非常厌恶。因为小时候过于漂亮,有过不好的遭遇。他其实对任何人的亲近都保持警惕。
但苏软不一样。
她太无害了,自己一挥手就能甩出去三米远。
江森面无表情地等她哭完,才干涩地解释说“有点事,出去了一趟。”
苏软并没有因为这个解释释怀,反而越哭越伤心。
她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抹着眼泪。诉说自己一个人支撑妈妈的医药费有多惊恐,生怕自己撑不住妈妈就去世了。还说自己读书有多难,为了打工她都没有时间学习,根本就学不会。她还不停地说有一个人有多讨厌,总是为她艰难的生活雪上添霜。
“她因为讨厌我,让家里人不录用我。”苏软哭着说话都断断续续,“我找临时工本来就很困难了,她还让家人设限制,嘲讽我个头小不配”
苏软哭的是谢氏不招身高低于一米六的服务员这件事。
江森听了半天,大概听明白了。别的没有办法,但替她教训一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毕竟他就是干这个事的,从十六岁干到二十岁。
“她叫什么”江森嗓音沙哑而干涉,总是不说话,才变得说话艰难。
苏软哭声一顿,抬起头,长大了嘴巴有点傻愣愣的样子看着他。
“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苏软好似没懂,恍恍惚惚又怯怯生生的。她吸了吸鼻子,“她,她叫顾安安。”
“哦。”
再然后,一身服务员衣服的江森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谢家的酒店。安保系统很好,但挡不住他。
这一个一看就是有钱人出没的精美酒店内部人工花园,然后,看到了那个一直打压苏软为她悲惨的人生雪上加霜的始作俑者。对方靠着秋千椅,睡得东倒西歪的。身上盖了一件昂贵的西装外套,此时已经顺着腰肢滑下来。
大概是睡得太忘我,她那一只手还背到身后去抠了抠。
一道路灯的光朦胧地笼罩在她身上,忽略她不雅的动作,小姑娘美得像一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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